听杨守林说完,我奇道:“你手上这个电台,不会这样牛掰吧?能收到从玉龙山下发出的信号?”
杨守林笑着说:“当然收不到,电台通话的距离只有几十公里。”
我说:“哪……”
杨守林说:“我没有讲清楚,当时我听到飞机的引擎声,他们应该在飞机上。”
我说:“可是,你怎么确定,那人就是什么基地的负责人?”
杨守林说:“我当然确定,只是怎么确定的不能说。”
我哦了一声:“机密呀。”
杨守林继续说:“你有兴趣跟我们走吗?那人说了,基地急需人。”
我说:“我很乐意,不过我要先去莽山,找到我失散的朋友。”
楚梦一直没有机会问我,怎么就我一个人了,这时忙问:“其他人哪儿了?”
我把团队遭遇尸潮的事情简单一说,楚梦在后视镜里的眼睛越瞪越大,身体开始颤抖。
过了一会儿,楚梦问:“张昌兵怎么不和你一起走,他一个人留下,不怕孤独吗?”
我说:“有人爱驴,有人爱马,有人爱上房揭瓦,他喜欢一个人百年孤独,我也没撤。”
楚梦叹一口气,没再说话。过了一会
儿,和小若低声交谈。
月色朦胧,车灯没开,黑色的越野车更不容易被丧尸发现,只是速度极慢,像蜗牛在爬。
又穿过几条马路,我还是没有找到出城的路,天昏地暗,我们好像迷宫里的老鼠。
一群黑影无声无息地站在马路中间,我快要碰上去的时候,才猛然发觉。
我一脚刹车,幸好还没有惊动这帮迟钝的恶魔,它们在黑夜里比瞎子强不了多少。我连忙倒车,从找出城的路。
宜州市年代就远,明初称为黄州城,它的街道很乱,没有一条横平竖直,我发现至少今晚,是找不到出城的路了。
杨守林说:“找个地儿过一晚,明天再出城。”
我说:“只好这样了。”问道,“你们没车?”
杨守林说:“遇到你之前,我们撞上了一头夜魔,我用最后一个弩箭干掉了夜魔,但车辆失控,撞树废了。”
我说:“没事儿,除了活死人,城里就数汽车多,明天再发动一部得了。”
杨守林掏出香烟,叼一根在嘴上,但他没有点火,只是那么叼着。一脸的心事重重。
楚梦突然从后面伸手拍我:“小若说,你们遇到一个怪人,
那怪人脸上长满了脓疱?”
我说:“怎么了?”
楚梦说:“快,带我去找他!”
我奇道:“你认识他?”
楚梦说:“怎么会,我只是怀疑,那个怪人对病毒有天然的抵抗力!”
我说:“哪有怎样?”
楚梦声音中透着兴奋:“小强!可以从他身上提取抗体,制造尸毒疫苗啊!”
我说:“别高兴过早,谁知道他脸上不是生了皮肤病?”
一句话出口,我随即想到,那怪人生吞了自己的同伴,人一旦死去,不出三天就变异丧尸,他吃了丧尸肉没有没有尸变,那定是对丧尸病毒具备了天然的抵抗力。
而且怪人身上伤痕累累,肯定不是第一次和夜魔及丧尸搏斗,他能活到现在,又是一个证明。
但接着我犯难了,我们在城里兜兜转转绕了半夜,这时候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就别提再重新找到回杂技团的路了。
杨守林说:“先回到卡车翻车的那个路口。”
我说:“要是我能找得到那个路口,还用你说?”问道,“你们俩的手机里,谁有这个城市的地图?”
杨守林和楚梦一起说:“没有。”
我想了想,把车停在
一栋居民楼前,楚梦说:“干嘛停车了?”
我说:“上去找手机呀,当地人的手机上,以前多半下载过自己城市的地图。”
楚梦轻声说:“是呀,我和虎成怎么没有想到?”
楼口像一张黑乎乎的大嘴,似乎在等待有人自投罗网。
我和杨守林走在前面,楚梦和小若打着电筒,亦步亦趋。
楼道里静悄悄的,偶尔能看见几件外套,几只不成对的鞋,都是灰扑扑的。
我们一路走上去,一只女尸披头散发,硬撅撅地站在楼道转角的小平台上。见到活人,眼睛在电筒下冒出毫无生息的寒光,像饿狼一样,只想一口吞个饱。
杨守林抢上两步,灭了她。
这个当了十三年的森林护卫队队员,平静中带着一股狠劲。杀一只女尸,需要那么用力吗?
四楼一扇防盗门虚掩,我拉开门,久不转动的门轴就发出一声干涩的声音,吱——,听起来很是瘆人。
客厅里一股陈腐的气息,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