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恩承说:“你留着,我上去看看,要有丧尸……”
我打断赵恩承的话,对柳小微说:“有没有丧尸,你自己上去看看不就得了。”
柳小微身子一抖,面露难色:“我……我害怕……”
赵恩承连忙说:“我去。”
我冷冷地说:“赵老伯,你忘记给我说的话了?”
赵恩承说:“要不……要不我陪她一起上去?”
我摇摇头:“随便你们吧。”
赵恩承提着把武器,两人上楼不久,忽听一声尖叫,柳小微跌跌撞撞地跑下来:“丧尸,上面好多……好多丧尸!”
我微微一惊:“有多少?”
赵恩承跟在后面,接口说:“有……最少有七八只吧?”
我大跌眼镜:“七八只丧尸也算多?”
赵恩承说:“这个,你知道我们以前都是飘在天上,那个……很少在地面活……活动的。”
我叹口气,独自上楼干掉了五只丧尸,心想这一老一少,原来都不靠谱呀。得,明天起早点,老子一个人上路得了。
晚饭后,天气有些闷热,我们坐在餐厅前的花池里乘凉,闪电静静地趴在我身边。
加油站周围没有别的楼房,到了晚上静悄悄的
,只能听到草丛中,一只蟋蟀单调而孤独的鸣声。
柳小微突然唱起歌来:“徐徐回望,曾属于彼此的晚上……赠我的心中艳阳,如流傻泪,祈望可体恤兼见谅,明晨离别你……”
她声音幽怨,婉转动听,一曲《千千阙歌》唱完,我不禁痴了,良久还沉浸在歌曲的意境里。
赵恩承点上一根香烟,说道:“小微以前参加过全国好声音海选唱歌比赛,还拿了第一名呢。”
柳小微幽幽道:“赵伯,还说那些干嘛?我都快想不起来了。”
音乐这东西很是奇怪,常常是因为某句歌词,某句唱腔,就打动了你,但一细想,真正动人的不是那句歌词,那句唱腔,而是在你生命中那些关于这首歌的故事。
赵恩承和柳小微永远不会知道,就因为柳小微的这一首歌,我放弃了抛弃两人,独自离开的打算。
我问柳小微:“你是凌州人?”
柳小微“嗯”了一声:“是。”
这女孩沉默寡言,困在华阴县城的三天中,我和她也没有说上十句话。
她总是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竖起耳朵,给人的感觉,就如同刚刚从虎口中侥幸逃生的小鹿,一副
心惊胆战的模样。
我说:“你很害怕吗?”
柳小微低下头,把一双脚往草丛里藏,没有回答。
我说:“其实呀,谁都怕,这场该死的灾难刚刚发生的时候,我甚至想到了自杀。”
柳小微扑棱一下抬起头:“真的?”
我说:“骗你是孙子。”
柳小微吃吃地笑了起来,这一笑,表情轻松了不少,问道:“你现在怎么不害怕了?”
我说:“现在?呵呵,谁说不害怕,我现在也害怕呢。”
柳小微说:“可是我看你,好像……好像很勇敢呀,你杀丧尸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说:“你看见了?”
柳小微摇摇头:“我没有看见,是赵伯告诉我的,他夸你很厉害。”
我说:“赵伯……”一转头,赵恩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了。继续说,“可是害怕没用呀,难道那些活死人,会因为我害怕,就不会吃我了?”
柳小微点漆似的黑眼珠在星光下扑闪扑闪,突然叹口气说:“我就不行了,我一看见它们的眼睛,就会吓得全身发抖。”
我说:“你杀过几只丧尸?”心想,“恐怕应该问,你杀过丧尸没有?”
柳小微果
然说:“我从来没有杀过丧尸。一看见丧尸,就躲得远远的。”
我说:“这就是了,你要能壮起胆儿,只要干掉一只丧尸,我保证,以后就不会再这样害怕了。”
柳小微想了想,说:“是吗?”
我听她语气里毫无信心,心想:“说千遍万遍,也不如让她自己杀一只丧尸。”另起一个话题问道,“你和赵老伯,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柳小微盯着眼前的空气,半饷说道:“我们呆在热气球上,尽量不下去地面,实在要补充食物和燃料,也是飞到很偏僻的小山村,或者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加油站。”
我说:“一天在天上飞,很惬意呀。”
柳小微苦笑着:“惬意什么,日晒雨淋,苦着呢。有一次在云城,连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我们睡觉用的被子,都湿透了。唉。”
她叹一口气:“也幸亏赵伯,他不但驾驶热气球的技术娴熟,还会维护气球,修修补补的,那热气球才一直没有出问题,可惜上个月,还是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