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发明变异以后,强悍无比,拥有夜魔的长处,却无夜魔的短处,既狡猾,又凶残,也难怪柳小微害怕。
严睿说:“怎么办?就和那人再拼个你死我活,我就不相信我们三个,再加上闪电也打不赢他。”
我摇头说:“恐怕真的打不赢,而且就算拼命宰了它,也难保我们没有死伤。”
严睿刚才愤激之下,把话说大了,其实也知道和唐发明斗,那当真是凶多吉少,叹一口气说:“大家只好啃生肉了。”
三人沉默一会儿,我说:“到时候再说吧。”见行军锅里的水已经开了,于是卡塔一声,关了煤气。
柳小微说:“肉还没有熟呢。”
我苦中作乐地说:“五分熟的鹿肉,更加可口。”
柳小微一笑,知道我是在节约煤气,舀了几勺盐放进汤里,说道:“开饭了。”
我把鹿肉捞起来,切成三块,每人一块,见鹿肉中间部位还有血丝,于是又放进锅里去烫。
这当儿,柳小微拿了三袋压缩干粮打开,分给我和严睿,三人便一
边喝汤吃肉,一边啃着干粮。
我吃一口干粮,喝一口汤,说道:“其实我们的生活也够滋润的,有吃有喝,还不用干活。”
柳小微噗的一声,急忙转头,一口汤都喷在了地上,笑着说:“苦中作乐,你还美得很哦。”
吃完了饭,天近黄昏,不过白雪反光,光线还亮。
严睿提出玩儿扑克,三个人斗地主,输的一方蹲在地上。
柳小微奇道:“哪儿来的扑克。”
严睿回答说:“收纳箱底下,有两副扑克。”
我们把睡袋拼在一起,坐下来玩儿了几把,我和柳小微越来越提不起兴趣。柳小微说:“不如玩儿真心话大冒险。”
我和严睿相视一笑,异口同声说:“小孩儿的玩意,有什么意思?”
柳小微说:“看不起小孩儿?大人之间心思多,其实还不如小孩儿呢。”
我笑笑说:“怎么个玩儿法?”
柳小微解释了:“抽点子,谁的牌面最小,由牌面最大的提一个问题,输家必须老实回答。”
严睿点点头,笑着说:“倒
有点意思,洗牌吧。”
柳小微刷刷刷洗了牌,每人各抽了一张,我七点,严睿五点,柳小微最大,红桃q。
柳小微侧头想了想,问道:“严大哥,你对末世大灾难,是什么态度。”
严睿沉吟着:“无所谓。”
无所谓?这个回答,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柳小微也很好奇,又问:“为什么?”
严睿道:“这个嘛,我反正一个人……”说了这两句,突然一笑,“呵呵,你这个是第二个问题了。”
柳小微笑着说:“对对,继续抽牌。”
这次是我牌面最大,我微笑着问抽到三点的柳小微:“小微,你呢?你对灾难怎么看?”
柳小微黯然道:“就像一场永远醒不来的噩梦。”
我点点头,对柳小微的回答感同身受,有时候深夜醒来,甚至怀疑:其实世界还是原来的世界,我只是被人绑在了试验台上,不断地给灌注着一个接一个的噩梦。
第三次抽牌,我最小,点子最大的严睿问:“小强,你现在最想要什么?”
我说:
“酒,我现在最想要的,就是酒。”
柳小微呵呵笑着:“干嘛不要煤气罐?现在还不是最冷的时候,等最冷的一月到了,鼻子耳朵说不定都要给冻掉哦。”
我说:“严大哥问的,是现在最想要什么,又没问,等到了一月份的时候最想要什么。”
柳小微嫣然一笑:“就你会说话,抽牌,抽牌。”
接着抽牌,又是柳小微问严睿,她还惦记着刚才的问题,问道:“严大哥,你说说灾难发生了,你的态度为什么是无所谓?”
严睿说:“你怎么老纠结这个问题?”
柳小微说:“严大哥,我说了你不要生气,你看,全世界死了这么多人,你怎么能说无所谓呢?这……这是不是太无情了?”
严睿叹道:“我以前到处流浪,穷画家一个,遭人白眼的时候可不少,摆摊卖几幅画,也经常被撵得鸡飞狗跳。有一次,有个女人指着我对她儿子说:‘看看,不好好读书,以后就跟他一样要饭!’”
严睿说到这儿,柳小微气呼呼地说:“
这女人真是欺人太甚!”
严睿点点头:“我画画,那是我最大的乐趣,你可以不卖,也可以瞧不起我,可是你不能伤我自尊呀,我当时就质问那女人,你凭什么这样自以为是?”
“那女人嚣张的很,抬手就给我一耳光,骂我:‘穷要饭的,你配问老娘什么了?’”
“我当时气愤极了,拦着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