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晏听到这话,立即将冯时芳从地上揪了起来,他眸光如冰刀般,一寸寸地敲打着冯时芳的老脸。
“你最好是老实交代,否则我绝对饶不了你!”
冯时芳看穿了顾铭晏冷漠外表下的紧张,她嘴角微勾,用最平淡的口吻,说着最伤顾铭晏的话。
“秦语啊,她肯定是跟我女儿秦玥一样,尸体沉落在冰冷的水里,早就被鱼儿给刮分干净了,你还动用人力找什么找,倒不如……”
冯时芳突然转变成凶狠的语气道,“倒不如趁早给她准备棺材,念经超度吧!”
秦天德被冯时芳这番大胆言论,吓得满头是汗,心跳加快。
她,这……
这不是在顾铭晏的心口上捅刀子吗?
怎么敢的啊!
本来两口子今天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给秦韶求情的,现在可倒好,非但没解决问题,更是往大火上浇了一桶油!
秦天德真是后悔让她也给跟过来!
“你!”
顾铭晏脸色大变,他差点就要破了不打女人的戒,一记铁拳挥过去。
他忍了又忍,这才松开右手,表情阴鸷道,“你与其关心秦天德原配的女儿,倒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的儿子!
像他这种故意伤人,还事后逃逸的,我看怎么着,也得在牢里蹲上个二三十年吧!”
冯时芳的眼神,开始惊恐起来。
她刚才没控制住情绪,的确是逞了口舌之快,但却也压根忘记了秦韶就算是面临刑事责罚,但也还有最关键的判刑这一步。
冯时芳立即吼叫起来,“你少唬我!韶儿那种情况,顶多顶多判个十年,他又不是杀人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顾铭晏森冷地看着冯时芳,犹如活阎罗一般。
“你诅咒秦语之前,他判多少是法官说了算!可在你诅咒秦语之后,他判多少,就该是我说了算!”
男人漫不经心地往前踱步,逼得冯时芳连连后退。
“如果你要是再管不住你这张嘴,乱说什么我不开心的,我没准会考虑考虑,要不让你儿子老死在监狱里,你们母子此生永远都见不着面!”
直到此刻,冯时芳才感到了可怕,她有些后悔刚刚对顾铭晏发起的挑衅。
正好管家匆匆赶到,“顾少,要不我现在先带客人出去?”
“不必了。”
顾铭晏挥挥手,懒得再多看冯时芳跟秦天德一眼,直接不给面子地丢下一句。
“这里没有所谓的客人,他们自己长了腿,就让他们自己滚!”
秦天德和冯时芳,再度双双变脸。
两口子好歹也算是御京城的体面人,被顾铭晏的仆人连推带搡,犹如老狗一般给赶了出去。
等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了,顾铭晏才叫来李纶,神情疲惫地问了句。
“秦天德投在虚拟货币上的钱,大概有几成?”
“差不多八成左右。”
“好,告诉老李,是时候收线了。”
李纶暗道接下来怕是有秦天德好一阵难过了,他立即应了一声好,正要转身离去之际,顾铭晏再次叫住了他。
“夫人的事……有进展吗?”
这是最近这两天,顾铭晏问得最多的一个问题,李纶神色黯淡下来,“还没有,上下游都找遍了,别说夫人的影子,就连夫人的随身物品都没找到。”
顾铭晏半天没说话。
过了好长时间。
他才轻声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继续给我找,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她!”
李纶心头微震,大声回答道,“明白!”
秦语浑浑噩噩地醒来,喉咙干渴得不行,就像是八百年没喝过水一样。
头顶上方是泛黄的房梁,四周则是石灰白的墙,屋子虽然看着穷酸落魄了些,但是好在还算是窗明几净,整洁宽敞。
她……
这是在哪里?
秦语的脑袋逐渐清醒,开始回想起一些落水时的片段。
或许是老天爷不想这么早就收了她,就在她被困车厢,即将要淹死的时候,车窗突然爆裂了一道碎痕,她才能够使出浑身解数打破车窗,并趁机从绝境里逃出生天。
可奈何她落水之前,被秦韶撞的那一下,就已经受了伤,再加上被困车厢时,想办法自救,又消耗了大部分的体力。
所以她得以自由之后,没游到多久,意识就开始涣散,只能放任自己随波逐流。
看样子,她应该是飘到不知名的某处,被好心人给捞起来了。
秦语想从床上坐起来,却不小心打翻了身边的水盆,额头上敷着的毛巾也掉落在地。
“哎呀,姑娘,你可终于醒了!”
一位穿着朴素,皮肤黝黑的农村妇女,掀开门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