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怒的回头,并且捏起了拳头。
可转头看到老王那张因为暴怒而扭曲的老脸,顿时又把捏紧的拳头松了开来。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如今的老王头,可是方家大管家,掌管着自己那脆弱的经济命脉。
惹不起呀!
见他不敢说话了,老王头也懒得搭理他,反而转过头看着方静之说道:“少爷,家里也不缺钱,不缺那点保护费,如今铺子里胰子的买卖,每个月都能给家里带来百贯铜钱,而且买卖也是越来越好,家里小子回来说,好些人想要买不到,回来催老汉呢,等回头老汉让家里婆娘再招几个帮工,一个月怎么也能多赚个百十贯钱,少爷,咱不缺那点收保护的腌臜钱啊,可万万不敢跟那些地痞流氓去打架啊!”
对于地痞流氓们打架争抢底盘,老王是理解的,甚至年轻的时候,他也是参与过的,也明白若是没有李大山整天与地痞能打架,自家店铺的买卖也不能做的这么安稳。
可是他也有底线。
那就是,这事决不能牵扯到方静之。
甚至为此没少给李大山上课。
什么被官府抓了,敢供出少爷的名字,给你捏爆了软子云云……
面对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老人,方静之又能说什么呢,只能甩了李大山一个白眼,让你个夯货小点声的。
“不参与,不参与,刚才跟大山闹着玩呢,本少爷细皮嫩肉的,怎么可能与那些夯货混一块去呢!”
暂时稳住,一会该干啥还是干啥!
“少爷,您真不去啊!”李大山顿时不高兴了,刚才说的好好的……
方静之立马甩了个白眼:“滚!”
“少爷不参与就好!”老王冷冷的瞪了李大山一眼,随后又对着方静之劝慰道:“依着老汉说,少爷您应该把书本捡起来,这做买卖虽然赚钱多,但到底是个下等人才做的事情,老汉一家可以帮着少爷打理,少爷还是应该读书,日后考取功名,也可以光宗耀祖……”
眼看着老王头又要喋喋不休的讲述他那一套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理念,方静之则是感觉头都要大了。
古往今来,若是别的朝代,当官也不是什么坏事。
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可在老朱手底下当官?
你莫不是嫌命长了。
方静之一拍脑门道:“老王啊,饿了啊!”
李大山在旁乐的咯咯直笑。
老王见状,也是无奈。
自从赚了钱,他已经劝了十几次了,可半点用没有。
一说就脑门疼,要么就是饿了!
只希望少爷赶紧找个媳妇吧,自己也好赶紧给小少爷请个先生。
如今的老王,可是彻底的把自己一家人绑在方静之的身上,彻彻底底的把自己当做方家人看待了。
眼看着李大山这个夯货还在咯咯咯的笑。
顿时怒上心头,一脚就踹了过去,呵斥道:“没软子的狗东西,没听见少爷饿了,还不赶紧去把厨房里的菜端过来!”
片刻功夫,七八盘冷菜热菜就端上了桌。
老王头还特意为方静之温好了黄酒。
有酒有肉,自然是吃的欢畅。
大明的饭菜,相比起后世自然是有差距的。
初到大明,方静之多是自己下厨,后来收留了老王一家人,便由老王头的婆娘做饭。
可这王家婶子的手艺着实差了些,甚至还不如老王头做的。
一来二去,俩家的饭菜便都出自老王头的手了。
老王头曾经做过厨子,又被方静之指导过后,如今的手艺,可绝非昔比,即便是南京城里那些大酒楼的掌勺,恐怕也比不过这老头。
有时候,方静之也在想,要不要给这老头开个酒楼算了。
给他忙的停不下来,也省的整天磨叽自己考取功名了。
吃过了饭,李大山便走了,按照方静之的吩咐,他要去招揽兄弟,顺便给李二狗下战书。
而老王头则留了下来,跟方静之汇报这一个月的收益情况。
“少爷,咱店里不能单单只卖胰子,很多货架都空荡荡的,看上去也不好看,所以老汉自作主张,让人从乡下庄子上先收了一些杂物售卖,花了二十贯钱,卖出去的不多,不过也回来了十五贯,剩下的估计还能卖个二十贯左右,再就是咱们得胰子买卖,如今也是越来越好,上个月购买原料,雇佣工匠一共花了……”
听着老王唠唠叨叨的说着,方静之早已经不耐烦了。
好不容易从花魁那里逃回来,又吃了蓝家的瓜,他这会正累着呢,只想回到被窝好好的睡上一觉。
“老王,王叔,我不是说了,这些事情以后不用跟我说,铺子里的事情,你管着就好,每月只需要告诉我赚了多少纯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