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其实我父母还是有些反对情绪的,他们甚至经常怀疑我在做什么不正经的职业。”
降谷雪点点头,认真地思索起来。
夏油杰忽然噗嗤一笑:“学妹,你也太认真了。我说到这些的时候,不应该会心地笑一笑吗?”
降谷雪有些迷茫:“……是吗?”
降谷雪不觉得是这样,她反而认为夏油杰是在说很认真的话,这个时候要是笑出来肯定很失礼的吧?
夏油杰端详了降谷雪半晌:“我觉得小雪你很压抑,总觉得你身上背负了很沉重的负担。”
降谷雪微微惊诧,她自己也没发现这一点。但夏油杰所言,似乎完全没有错。
她的确背负着这样的负担。
降谷雪扬起头向夏油杰微笑:“我反而觉得杰很压抑,是为什么呢?”
成功地将话题抛了出去!
夏油杰的眼神往旁边的林荫小道流动过去,那个方向是密林深处:“大概是因为做咒术师真的太累了。”
降谷雪觉得他很疲惫,是那种精神状态的疲惫。
虽然平时经常表现得跟五条悟一样没心没肺,但他心底的情绪依然像盘根错节的藤蔓一样逐渐地蔓延开,潜藏在没有人看得见的地方。
降谷雪察觉到这一点,是因为她对这些情绪很敏感。
做一名特级咒术师,让夏油杰感到发自内心的疲惫。
“杰不喜欢的话,为什么不退学呢?”降谷雪也发自内心地问道,但转眼又觉得自己的话有些突兀,“我是说,转学。”
“就算学业上耽误一两年的时间,也不要紧的。”
降谷雪是真的这么认为。她将一个人的心理状态看得很重要,因为她也曾经历过一段令她感到非常难过的阶段。
夏油杰闻言还是笑着摇头:“我还好啦,相比之下,我觉得祓除诅咒可以让更多人活得更好。”
降谷雪明白了,他这是将自己摆在天赋强者的位置上,发自内心地背负起“保护弱者”的责任。
这样的自视并不是一种高傲自负,而是一种束缚和负累。
夏油杰好像把自己禁锢在这种枷锁里了。
这就好像是他的信仰。
很难想象,假如有一天,他紧绷的弦断了,他的信仰崩塌了,将会发生什么。
降谷雪还是想提醒他:“在考虑其他人之前,我觉得杰应该先考虑自己。”
她的话温温软软的,像彩虹云朵棉花糖,没有说教意味,也不存在劝解引导的意思,只是出于一种朋友之间的细致关心。
夏油杰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接受:“如果我的负担,可以换来那么多人的幸福,我觉得很值得。”
他拥有与生俱来的咒术天赋,他很强,他的每一次祓除诅咒的任务,都能挽救一场潜在的或紧急的危机。
他是真的觉得很值得。
降谷雪点点头,没有再发表这方面的任何观点。
因为她其实跟夏油杰很像。
降谷雪也觉得,她孤身来到异世界,执行这些看似不可能完成的全员攻略任务……
很值得。
夏油杰忽然重复了一遍降谷雪之前的话:“因为我拥有咒术天赋,所以我想要成为咒术师。”
这句话对他来说也同样适用。
因为他是拥有咒术天赋的强者,所以理所应当地想要去保护弱者,承担起强者的责任。
午后谈心,夏油杰的好感度:10%
[当前好感度:20%]
降谷雪问完了最后一处批注的疑问,合上课本,对夏油杰道了谢。
降谷雪所问的那些东西,夏油杰基本不需要思考,就可以直接回答,最多就是思考一下该如何跟她解释一些原理,好让知识显得更加通俗易懂一些。
“学长,我以后还可以问你吗?”
降谷雪觉得问夏油杰的效率,比她回去翻图书馆的效率高多了。
在涉及学习方面的事情时,她的称呼又不自觉地变成了学长。毫无准备猝不及防地跳级什么的,真的让人很难适应啊。
“没问题。”夏油杰很乐意给后辈提供帮助。
他觉得这是作为前辈理所应当做的事情。
降谷雪将铅笔与课本收进书包,与夏油杰一起站起来时,看见对面路上走来一名蘑菇头的黑发少年。
是灰原雄。
他隔着老远,朝两人招手:“夏油学长!降谷学姐!”
夏油杰与降谷雪一同站在树荫下青灰色的石桌旁,目光投向元气满满跑过来的灰原雄同学。
跟在他后面的金发少年是七海建人,他显得颇为无奈,但还是被迫跟上灰原雄的脚步,锃亮的皮鞋踩着古旧石头地板,快步向他们这里走来。
灰原雄与七海建人的咒术师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