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地铁涩谷站。地下五层,副都心线站台。
伪夏油盘腿坐在破碎的方形地砖边缘。
他所面对着的正中央位置,便是特级咒物——
狱门疆。
刚才他与真人短暂地战斗过后。
漏瑚、陀艮与胀相等人,也都陆续从“无量空处”的影响中清醒过来。
陀艮得知降谷雪也被封印之后,趴在狱门疆前面喊了很久的“雪酱姐姐”——
然后就被真人拉开了。
真人这家伙,明明刚才还因为狱门疆的权属问题与他大打一架……
然而在陀艮作出如此举动过后……
他反而表现得对降谷雪很冷淡的样子。
但是话倒没怎么说。
伪夏油现在是独自留在这里,其他人都有事情要做,而他则要等狱门疆将情报处理完。
否则它是不可移动的。
在连续两次见到狱门疆出现奇怪现象之后,伪夏油更加警惕。
他全神贯注在地面的特级咒物上。
这世上没有狱门疆封印不了的东西,再加上他仅次于天元的结界术……
她到底是怎么既伸手又探头出来的?
忽然间,他猝不及防地感受到一股极为强烈的威压,猛然抬头看去时——
两面宿傩缓缓从对面走来。
他的步伐看起来虽然缓慢,但实际上速度奇快无比,只是看起来从容不迫罢了。
明明是一名人类少年的身体,灵魂替换成宿傩之后,那气质可谓是大相径庭。
他上半身不着寸缕,结实强壮的肌肉上,绘有干净利落的黑色线条与纹路。
走得近时,伪夏油更是看见宿傩眼底——
那一丝极致冰冷。
他的漠视与轻蔑毫无掩饰地展现出来,那是源自千年诅咒之王的狂妄与傲气。
“宿傩,好久不见。”
伪夏油立于站台这头,宿傩从另一头走来,原本就并不宽敞的站台——
瞬间显得更为逼仄狭窄。
“你谁?”
两面宿傩用仅有的耐心问道。
伪夏油用一张看似和煦、实则略带疯批的面容看向他,微笑道:“羂索。没想到吧?”
两面宿傩的表情依旧极度冷淡,他像是稍作回忆一番,然后才从漫长岁月里回想起来。
“哦,那你把封印解开。”
两面宿傩道,“我可以不杀你。”
羂索旋即便是一副极为受伤的表情:“你这人怎么过河拆桥啊?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吧。”
两面宿傩:“行,把封印先解了。”
羂索独自站在两面宿傩跟前,他虽然远非千年的全盛时期,但仅凭灵魂的威压便已极重。
这家伙三句话不离解除封印,完全没得商量。
“五条悟也在里面。”羂索的余光瞥向地面上躺着的狱门疆,试图打消宿傩的念头。
毕竟如果那名最强的咒术师还在,两面宿傩的真正复活之路,恐怕也会受到莫大影响。
“宿傩,我是一直把你当盟友看待的。”
虽然是倾向于各自利用的那种关系。
只不过当雪女再次出现的时候,羂索与两面宿傩就已经失去共同利益了……
失而复得的人,根本不会考虑他的感受。
两面宿傩已经见到了他想要见到的人,而他还在漫长的计划里一步又一步地进行着……
羂索看向他的目光里沾染几分恨意。
或者说是不甘。
微弱的嫉妒之情缓慢地飘散出去,降谷雪在接收到这股负面情绪的时候——
恍惚间才想起来,她原来也是一名能够吸食人类的负面情绪、将其化为能量的特级咒灵。
是的,她从狱门疆里出来了!
降谷雪按照五条悟所说,穿过狱门疆的结界之后就头也不回地往天花板上面跑。
绝不回头看!
羂索看得神情错愕、目瞪口呆。不是,她动一动狱门疆也就算了——
为什么还能直接跑出来啊?
说好的“这世上就没有狱门疆封印不了的东西”呢?好家伙撒丫子就跑。
瞬间就没影了。
两面宿傩也盯着天花板沉思,降谷雪刚才就是消失在那个地方。
羂索朝他耸耸肩,摊了个手。
“想来你对五条悟也不感兴趣。”他默默地盘腿坐了回去,在狱门疆前,“我们互不干扰吧。”
两面宿傩的身体刚要动,却忽然悬停在半空之中,周身的黑纹渐渐褪去。
“喂,把狱门疆交出来!”
虎杖悠仁收回身体使用权后,目光坚定地看着羂索,身体已经摆出作战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