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前。地下五层,副都心线站台。
狭窄的空间之中。
虎杖悠仁极为灵活的身体在矫健地上下翻飞着,他的对手是那名墨色半丸子头、穿宽大袈裟的男人。
不过羂索本人并没有出手。
他使用的是由夏油杰的术式“咒灵操术”所召唤出来的咒灵,以之作战。
自己则云淡风轻地站在一旁。
空荡荡的站台内响着虎杖悠仁与咒灵打斗的声音,以及羂索在一旁如独角戏一般的话。
“你知道她跟五条悟渊源有多深吗?宿傩,她已经不是千年前的雪女了。”
“在这一次成为咒灵之前,她也曾是高专的咒术师,以祓除你这样的诅咒为己任。”
“你认为她是会向着你,还是站在五条悟的那一边?”
羂索的话不疾不徐,从容得如同大家正坐在一起喝茶,而不是有人正在生死搏斗。
半空中划过一道残影,那是虎杖悠仁在与羂索的咒灵作战。
而在他的脸颊上,一张浮夸的嘴翕动着:
“真啰嗦。”
“看在你勉强算是帮过我的份上,现在我同意你把手指全部献上来。”
羂索的唇角微微一抽。
但他仍旧保持着惯有的微笑,他知道两面宿傩总是这样,他有强横的资本。
那是他与生俱来的。
羂索从来不争口舌之快,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目的能否达成。因此他知道——
该怎样,面对两面宿傩。
他绝不愿触碰这位王者的底线,甚至连千年前签订的协议都不曾提起。
两面宿傩,绝非可以威胁之人。
狭窄的站台通道两端,忽然分别出现了一道咒力充盈的身影,漏瑚与胀相立在彼方。
虎杖悠仁在战斗之际,也发现了两人。
他心中暗叫不好,本以为己方的强力支援即将抵达,但没想到对方的援手竟然更快。
再加上两面宿傩与敌方不知在谋划着什么。
虎杖悠仁觉得局势越发地不利起来。但他也并不认为自己会失败——
他的目标并不是战胜所有敌人。
而是,抢夺狱门疆!
就在羂索以眼神示意漏瑚,让他把两面宿傩的手指交出去的时候——
说时迟那时快,虎杖悠仁借着咒灵的强力击打,目的十分明确地,漂移至狱门疆之旁。
他捞起狱门疆就跑!
在其余人尚未反应过来之际,虎杖悠仁已经跳下高高的站台,穿过轨道往边上跑去。
他的体力极好,速度也是极快的。
这也是他面对这些强于他的敌人时,所拥有的优势与强项。
虎杖悠仁一跑,胀相立马就追了上去,而漏瑚这边,则被羂索拦下。他轻轻摆手:“不急。”
从漏瑚那里,羂索将两面宿傩的手指尽数取回,旋即缓步朝外面走去。
一袭袈裟曳地,淡然而胸有成竹。
……
虎杖悠仁也没想到自己能抓到狱门疆。
他一边狂奔一边感受着手掌之中抓着的方块状特级咒物,五条老师就在这里面封印着。
不过虎杖悠仁的后面,还是有人在追。
那是一名面色忧郁的敌人,他的鼻梁上有一道显眼的横纹。加深的眼眶,透出一种厌世感。
更为明显的特征,是他的那俩冲天炸裂辫。这显然与高大的身体之间颇有些反差。
不知为何,虎杖悠仁有种感觉,对方似乎是带着强烈的憎恨与复仇之意来追赶他的。
但是他们之前认识吗?不管那么多了,带着狱门疆先跑再说。
话说回来,五条老师真的在这个东西里面吗?为什么敌人就把它直接丢在地上不捡起来啊?
与胀相的这一战,虎杖悠仁打得并不轻松,对方的实力很强,而且似乎是打定主意追杀他了。
所以,尽管他的目的并不是战胜对手——
他也无法从胀相那里脱身。
那么,只好硬着头皮战斗下去了。
“坏相和血涂,是我的弟弟。”
虎杖悠仁从他的言语里,回想起了曾经祓除过的两名「咒胎九相图」里的兄弟。
他们是人类与咒灵的混血。
胀相,是来替他的弟弟们报仇的。
……
当虎杖悠仁被这名心中灌满了复仇情绪的九相图大哥击溃在地时——
大哥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
“并不存在的记忆”。
在那些记忆里,虎杖悠仁居然也是他的弟弟,曾与他们一起生活,经历过点点滴滴。
与此同时,拐角处多出一片袈裟。
羂索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