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她收拾出来了一些。
但是后面越收拾越难受,他们都叫她先不要收拾了,先安心睡一觉,明早起来再说。
降谷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收拾他的东西不可,那些书籍、影碟、衣服。
可能就是想要保存这些回忆吧。
在以后的某些日子里,重新观看那些影片、那些带有笔记与批注的书籍……
她可以想起来以前真人对她说过的话,他们在一起看电影的时候,那些样子。
还有通过那些他留下来的文字,再仔细看看咒灵的视角是如何看待这世界的。
侧身躺在柔软的床铺上,眼角与脸颊都有一些干掉的泪痕,枕头也被打湿了。
他死时,那些场景一遍遍复现。
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地闪过那些画面,他伤痕累累地在她面前让她快逃……
战斗里他的手一直在掉,腿一直在掉,断裂了又修复起来,然后再站起来重新去打。
他最后看她的眼神,恐怕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漏瑚说,人畏忌死亡。
却不知道死后的世界,也同样有人,在伫立凝视着人间。
如果说对于人的死亡是一面镜子,那么对于真人来说——
他就是这面镜子本身。
很难懂,想不通。
降谷雪是吃了太宰治给的安眠药才睡的,但只睡了很短很短的时间,就醒了。
可能是人类的药,对身为咒灵的她不起多少作用吧。
降谷雪醒来后望着天花板发呆,在短暂的睡眠里却做了很多梦,真人在她的梦里一遍遍地死去。
寂无人声的房间里,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还有轻微疼痛的心脏的跳动。
外面新下的暴雨声,也零星地飘在耳畔,但因为房间的隔音而显得有些朦胧。
忽然门响了。
降谷雪放空了一阵子后,才站起来过去开门。
这是即将破晓的时分,黎明幽深却被漫天的黑云遮蔽了天光,雨幕弥天盖地。
羂索就站在门口。
贯彻天地的闪电伴随着延后的雷声划过,映亮了他身穿袈裟的清瘦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