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我不认识,但是刘阳认识,我晚上接刘阳回来,李小欢已经把饭做好了。
我跟刘阳说了来扎房子的那个人。
“赤县的刘家老大,应该是,还有一个刘老二,他们是开矿的,铜矿的,有钱,也霸道,不要招惹他们,既然出十万扎,你就给扎就是了。”
“可是有规矩,没死不扎,扎了对他们家人不利,对我也不好。”
“如果没有那么严重,就扎,因为这个刘家的老大和老二惹不起,何况是给他爹扎,两个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是大孝子。”
我琢磨着,既然这样,我们得罪不起,那就扎,扎完了会怎么样我不知道。
我还是跟刘守贵说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害怕。
“这是死扎,没办法,你不扎也不行,明天我过去跟你搭一下手。”
刘守贵第二天过来的时候,刘家的老大就来了,带来一个人,那个人是富家的人,我锁着眉头,那是富娇,一个老太太了。
“你不用找其它的人,把钱存到这个卡上,我给你扎,一个月后还取活儿。”
“这就对了,兄弟,如果这样,我们能成为朋友。”
他们得瑟着走了,我心里骂着,二货样,不是好得瑟。
我把料备好了,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大活儿,只是跟何平学的时候,扎房子,扎了大架子,我看着图纸开始干活,刘守贵就是搭手,坐在一边喝茶水,看着我干,累了就闭上眼睛,睡一会儿。
其实,我也渴望着能扎出点效果来,关到扎纸,那绝对是一个手艺活儿,不是谁都能干的。
不过关于何平的死,我真的是有点不理解,他为什么要选择那样做呢?我想不出来,刘守贵说,他已经知道自己的死日子,这点我也不太理解,就何大拿的死,也是这样的,这些人都能预料到,或者说人死之前有这方面的感觉,
会有异常的行为,但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的,我一直就没有。
这个大扎对我来讲,是第一次,还是有些难度的,看着何平师傅留下来的那本书,上面画着的图,确实是很明白。
刘守贵每天就是坐在那儿看着我,说是搭手,我看只是搭嘴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坐在这儿,我的心就安稳了很多。
这个活儿干到二十多天的时候,才见了效果,刘守贵说,我是就这块料,我觉得不行,我总是觉得,我不是,我也许永远也达不到何平师傅的那种能力,扎人人走,扎鬼鬼活的效果。
我对我的活儿并不满意,但是除了何平,我想在这个赤县,估计是没有人能比我这个更好的了,何平曾经也这样说过,我的扎活,在全省内,没有敢比,全国不敢说。我得到了何平的真传,我是他的干儿子,送终守孝的。
我没有忘记留缺儿,也许作品有很多的缺点,但是你追求完美了,那就没有,缺儿是自己留下的。
完事的那天,我跟刘守贵在院子里喝酒,刘阳说这房子太漂亮了,李小欢竟然想进去看看,让我给说了,她伸舌头,站在一边不说话。
九点多,刘阳和李小欢在屋子里看电视,有人敲门,干扎活儿就这样,有的时候下半夜还有人来定扎活,有的急,要在天亮赶出来,你就得干,这个职业就是这样的。
我打开门,一个人站在那儿,一只眼睛是空的,一只眼睛就是睁着的,也非常的小,我锁了一下眉头,他没说话,竟然进来了,这儿来的人都挺奇怪的,不说话就不说,他竟然自己把大门插上,然后坐到桌子那儿,倒了一杯酒。
“刘师傅,柯师傅,今天我来也有一件事,做一个交易,当然是大生意。”
这个人说话有点嘶哑,尤其是那只塌下去的眼睛,让我看着非
常的不舒服。
刘守贵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这儿只是扎活儿,不做其它的生意。”
“这个我当然知道了。”
他说完,回对看了一眼扎出来的别墅。
“非常的漂亮,真的,就是在中国,这样的手恐怕也没有几个,柯师傅,你很厉害。”
他知道我和刘守贵,我们却不知道他是这,这才是可怕的。
“你说。”
刘守贵说。
“这扎房,我想放点东西,当然了,我会付出报酬的。”
“放东西?”
“对,我知道这是给老家扎的。”
我一听明白了,放什么东西,那应该不会是好东西,就扎房,放进东西,跟阳宅是一样的,讲究着一个风水,扎房讲究三十六,这三十六讲,一个也不能犯了,那样对主人是不吉利的,轻则病,重则死。
当然,扎师有扎德,这个是不能玩的,不管你怎么样,就是仇人来扎了,你也不能玩阴的。
“对不起,我不做这样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