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这是我俩的第二次相见了,陌生感少了很多。
“怎么又是你?”刘伯看着这次生火的又是我,他诧异了一下,然后像昨天那样重新坐在了他的位置。
我准备开门见山,但我还需要确认某些事,于是我说道:“我今天去村子里了。”
刘伯一点意外的神色都没有,他反而是反问我道:“今天来了?那怎么没去我那坐坐?”
说着他还向篝火堆里扔了一块木柴。
我很想说我不仅去了,我还给你上香了。
但我看着刘伯的神色,他并不像是在撒谎。
那这事情就奇了怪了,同样的一个村子,现在居然出现了刘伯一生一死的局面。
刘伯也看出了我的疑惑,而且他也很纳闷:“这临山村屁大点地方,村头进条狗村尾都能知道,你小子不是诓我呢吧?你今天肯定没下山。”
进条狗都能发现,我在村子里顶着大太阳逛了好几圈,合着那时候不凑巧,你们都去睡觉了!
我:“……谢谢,有被冒犯到”。
这老头说话还挺气人!
事件出现分歧,我俩交谈下去的途径被断绝,刘伯在想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而我也是。
“你肯定今天没下山,要不……我带你现在
下山看看?这个时间还行,还有几户人家没睡呢,
我说的你不信,那你进村总会有人能发现你吧?”
我十分意动,但潜意识告诉我这事儿不靠谱。
现在这大晚上的,雾气这么大,下山路还那么难走,而且要去的还是一个吊诡的村子。
而这时候刘伯已经起身了,他站在原地里等着我一起动身下山。
我看着他的影子因为火光而摇曳,心中一咬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走!大不了就是一死!
主意拿定之后我也起身扑火,但走之前我将黑伞的另一端递给刘伯,然后说道:“刘伯,这雾气这么大,你抓着点伞,这样你要是脚滑了我还能拉你一把。”
“臭小子,嘴里也没个好话。”刘伯笑骂我一句,一只手抓住伞后向雾气里走去,然后他接着笑骂道:“明明是你怕走丢了,怎么反过来还赖我了?”
我嘿嘿一笑没回答,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等火苗熄灭后,确认不会再发生意外后我俩动身。
有伞作牵引,起码我就不会因为雾气而迷失,我还能时刻接收到来自刘伯的行动反馈,他的一举一动我都能察觉。
但下山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和我上山时的路不一样,刘伯
在带我走向未知的方向。
我的另一只手一直放在腰后的短剑上,时刻准备着。
而这时刘伯在前面边走边解释道:“晚上山路不好走,上山时的路下山就不能用了,这是另一条路,你一个外人不知道也很正常。”
另一条路不怕,但我怕是一条死路。
我俩在大雾里摸着黑跌跌撞撞下山,而且令人尴尬的是,跌跌撞撞的那个人总是我。
刘伯当然没放过这种嘲讽我的机会,但我也总是反驳:“这条路你都走多久了?我才第一次走好吧。”
其实这一路我跌跌撞撞的原因是因为我的注意力被分散了。
我在努力记住这条下山的路,就差沿途撒点尿上去了。
有些上山的路确实不适合下山,但下山的路一定可以反过来上山。
我准备明天重新走一遍这条路看看。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在心里记录时间,我想看看这条路要走多久才能到村里,以刘伯这两天的反应来看,这条路上山的时间不足十分钟,这已经比我之前走的那条要快很多很多了。
但为什么如此一条方便且快捷的路被隐藏了?
而是另一条更崎岖的路暴露在大家的视野里,这不合理。
等到走到山脚,村口就已经在
眼前了,刘伯把伞松开,我整理一下因为下山幅度变大,而微微有点凌乱的衣服。
同时我心中思考着某些事。
这条路是对的,而且下山时间确实要更短一点。
而且我眼前所见的景象和白天完全不同。
现在已经八九点钟了,但村子里仍灯火通明,甚至站在村口,我还能看见这个仅仅有二十来户人家的村子街道上,还有行人在走动,在隔着篱栅聊着家长里短。
这和白天的破败景象完全不同,大相径庭。
刘伯也看出我表情上的变化了,此时他更确信他自己的想法,我白天根本就没进过这村子。
他一边在前面领路,一边像是赢了什么赌注一样说道:“你看,我就说你小子是骗人的吧?说吧,你从昨晚开始一直呆在山上干嘛了?连位置都没换过,是不是琢磨上谁家的坟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