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镇上转了两趟,打听了一下,发现大多数本地住户都说南街的陈老大家做生意很公道,从来不诓骗乡下那些散户,而且卖的鸡崽子也是公认的好苗,据说附近一些大户人家的庄子都经常找他们家采买鸡崽。
姚亦昕想了想,决定先从这个陈老大家采买五百只小鸡崽子回去看看,如果这一批鸡崽长势不错的话,那么,等到入秋那一批的时候,就可以大批量从陈老大这里采买了,采购价的折扣也好谈一些。
他们赶着马车找到陈老大家的时候,陈老大恰好在门口指挥着从乡下采买鸡崽的活计在卸车,竹篾编织的圆形敞口筐子里垫着柔软的稻草,一堆一堆姜黄色毛绒绒的团子挤在一起叽叽喳喳的非常可爱。
那陈老大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一幅庄稼人的样子,蒲扇一般的大手,看似凶悍,捧着鸡崽的样子却十分小心,只见他两只大手往稻草上一抄,就抄起好几只毛团子,迅速转移到地上一个大筐子里,那鸡崽原本被大手抄起来还有些惊慌,待到被放到地上,发现大筐子里活动空间更大,顿时扑闪着肉嘟嘟的淡黄色小翅膀,跑到一边喝水吃食去了。
“几位客人,是来买鸡崽?”旁边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少年看到了姚亦昕一行,立刻走过来招呼道,“我家爹爹正在卸货,几位不如去家里坐坐,歇息片刻?”
“如此就多谢了。”白十三拱拱手,让姚亦昕走在前面。
那少年看样子是经常帮家里做生意的,发现姚亦昕等人穿者打扮都不像乡下人,猜想可能是附近哪家大户人家庄子上新来的管事也说不定,反正,这种大庄子上管着采买的都是财神爷,万万不可得罪了,因此,一进屋就立刻跑去泡茶,还唤了家里的伙计,去镇上买了些本地特产的红豆糯米糕来待客。
“这位小哥,你们家除了鸡崽之外,还有别的吗?”
“这位少爷可是问庄子上养的?那您来咱们家可就来对了!”那少年笑眯眯地回道,“您别看我家爹爹粗手粗脚的,这下江镇说到挑鸡崽,我家爹爹认第二,便无人敢认第一了。”
“噗!你这小子,又在帮你爹爹吹牛皮了。”正聊着呢,门外进来一身着深蓝衣衫的男子,约莫三十来岁,长相不俗,那少年被说的耳尖一红,噘着嘴站了起来,“父亲,你又来拆我的台。”
那男子站在堂上,拱手拜见道:“鄙人是陈家老板的夫郎,姓姜,这是我家的淘气小子,几位是来采买庄子上养的崽子?”
“咱们陈家铺子非只此一处,镇外不远处还有个依水而建的育苗场,咱们这里有名的红嘴麻鸭苗,便是养在那边,还有专产茶盏那般大的大白鹅,陈家的鹅苗也是顶好的,几位可以在镇子上打听打听,咱们家的鹅苗,那可都是从各处村子里收上来的最健壮的苗苗。”
“实不相瞒,我们一路走来,也是听说陈家老板的苗是顶好的,我们姚家也有个一百多亩的小庄子,想养些鸡鸭鹅之类的,自家吃或是拿去卖,东西自然是要顶好的,只是,不知这价钱?”
“这位管事,咱们陈家的苗都是千挑万选的,最健壮的苗,价格嚒,自然是比外面散养的那些要稍微高一些,只是,诸位不知,在我们陈家买苗,虽然价格高些,可我们还附送专门给鸡鸭鹅苗驱虫的药水,这可是我们家的独门药方,外面都没得卖的,只有在咱们家买苗,才能送药水。”
竟然连兽药都研究出来了?这陈家果然是专门做这门生意的!姚亦昕讶异道。
“这鸡苗,方才我们在门外已经看过了,确实活泼健壮,只是,不知道这鸭苗和鹅苗……”
“诸位若是想买,不如现在就去看看?”那位姜夫郎热情邀请道。
姚亦昕也有些心动,于是众人便跟随这位姜夫郎一路穿过大半个小镇,到了下游一处宽阔的荒滩,那里果然有许多泥胚房,房顶都盖着稻草和麦秸,从外面看不出什么,姜夫郎告诉大家,现在外面有些热,鸭苗鹅苗都在屋子里吃食呢。
果然,屋子里,几个半大的少年正在给鸭苗鹅苗喂食,地上的稻草看得出来也是刚换的,屋子里通风也好,鸭苗鹅苗看起来非常的健壮。
“姜老板,不瞒您说,我们这次来,一来是为了买苗,二来,也是想寻一个长期供应鸡苗鸭苗的商家。”看了育苗场,姚亦昕彻底放心了,回来的路上,就和姜夫郎商议起了采买的事情。
“所以,既然是长期供应,您看,能不能给我们一个合适的价格?”
“您诚心买的话,那我们也不说虚的了,只是我们陈家的苗因为挑选规格高,成本确实比外面卖的高一些,如果您家庄子,每年鸡苗采买量超过两千只,鸭苗和鹅苗的采买量超过一千只的话,那么,每一只,我做主可以给你们降一文钱,另外再附送这些小苗用的药水。您看如何?”
“价格没问题,就按照您说的来,只是,我这里有个不情之请……”姚亦昕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是这样的,庄子上的工人,暂时只有这些孩子,他们也没养过这些鸡鸭,所以,您看,如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