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姜萌回家吃饭。
前段时间买入的那些荤腥因为给君或饯行都吃的七七八八,就剩下一条大草鱼。
于素心没舍得吃,养在水桶里,等今天闺女回来,才杀了准备做酸菜鱼。
“妈你可真是,我要是没回来,你们就一直养着?也不怕给鱼养死了?”
“胡说,那鱼给点水就能活,哪里能养死去?”
姜萌微叹气,不和亲妈争辩,她还能不知道他们,就是不想私自用她的东西,免得日后说嘴,说是补贴大哥。
但其实,谨慎太过,她不是这样斤斤计较的人,大哥同样不是贪小便宜的人。
“行吧,那今晚都给做了,要吃就吃顿饱的,等明天起再开始啃菜叶子。”
于素心这点倒是不和闺女拧着,乐呵呵说好。
“这段时间也都辛苦了,那就吃顿好的。”
姜萌眼睛找到熟悉的菜筐,脚步跟着走过去。
“姐夫挺速度啊,我俩同时到的怀城,又都要上班,我这才刚下班回家,他闷不做声的已经把菜送回来了。”
“你姐夫那岗位还算自由,走开一刻半刻的也不打紧。”
姜萌羡慕嫉妒啊,忍不住嘀咕:“不怪他喜欢窝在废品站,既能捡宝又有自由,好好哦。”
于素心嗔闺女一眼:“那宝是这么好捡的?没有三两三,就是给你个古董瓷器,你也只能洗洗干净,当盘子拿来装菜用。”
姜萌给干沉默了,她妈这话,话糙理不糙啊。
晚上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了顿饭,饭后,姜萌分了些蔬菜,拎着回到六号楼。
走过走廊时,发现她的邻居回来了,屋门敞开着,里面有母女俩的对话声。
姜萌上前敲敲门框:“嫂子,你下午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明早才能赶回来。”
梁田见是姜萌,对着她叹了口气,拍拍身旁的椅子,示意进来坐会。
“我跟你说,我今天就不该留,耽误我一天功夫不说,还得了一肚子气。”
“怎么个说法呢?”
姜萌侧过身子,面对梁田,双眸里布满好奇。
梁田恨恨一拍桌子:“小姜,你先回来了,都不知道,原来那天晚上我们会被歹人追杀,就是因为刘家那个老太太作的孽。”
“咯噔”一下,姜萌竟然有种石头落地的瓷实感。
“那这事,团里预备怎么解决?”
“哼,怎么解决?李建设正烦着呢?”
梁田满嘴火星子,讲话气冲冲的,很显然,李团这个池鱼也被殃及了。
“老太太真是越老越糊涂,还一直标榜他们家是烈士之家,是有德行的人家。”
“我呸,别人的命都不是命,就他们刘家算盘菜,都说老而不死是为贼,讲的就是她,她死了也是贼。”
“哼,她死的倒是干脆,留下一大堆烂摊子,就这样还想入土为安,她配吗?”
“我看啊,就该把她的尸体丢到乱葬岗去暴晒,看看这阳光多晒晒,能不能给她那颗黑心肝晒晒透亮。”
梁田同志情绪十分之激动,骂的唾沫星子横飞,姜萌有些抵不住,不着痕迹又把方向调回去。
她百无聊赖盯着手腕上的表盘,足足半刻钟,她是一个字插不进去。
直到这会儿,她才发现,原来好脾气的梁田嫂子,也能这么会骂人。
这是被气恼火了啊。
“我要是心黑点,这会儿就该拿把刀去刘家将三孩子都给杀了。”
姜萌一哆嗦,连连抢话:“嫂子,嫂子,这可使不得啊,你不能这么想啊。”
“老太太是什么人品,咱们又是什么人品,犯不着学她,你看看你男人中用,儿女懂事,日子多好过,可不兴想岔道啊。”
梁田呼吸粗重,她努力做几个深呼吸,咬着牙憋的眼眶绯红:“我就是想到孩子才更生气,那天晚上,我小树和小花都在车上啊,真要有个万一……”
她声音哽咽,眼泪泄了洪:“小姜,要不是有你,我们母子三人那天晚上肯定就没了,我只要一想起就害怕的直发抖。”
“妈。”大树担心唤道,可惜梁田正处于愤怒当中,并没有听见。
“我活了四十多年,死了也就死了,可我小花才多大,你也知道她是个机灵孩子,真要……”
“还有我小树,多好一孩子,孝顺懂事,明白事理……老太太她心好毒啊。”
“我知道,我都知道。”
姜萌按住她的手,不住拍拂着。
“嫂子,你看坏人这不就死了吗。”
梁田声音尖利起来:“她死的也太轻松了,她就应当被千刀万剐,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好了好了,嫂子你冷静点,你这样都吓到孩子们了。”
梁田一听孩子们,暴怒的心神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