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走大姑,姜萌的风干鸡又变成了风干鱼。
“萌萌,你大姑来的突然,我才刚杀好鸡都没来得及杀鱼,只能给鸡炖了。”
“这样,你小姑昨天提了条三四斤重的草鱼,今天你大姑又提了两条更大的草鱼来,我给你做两条风干鱼补上。”
姜萌本想拒绝,但想到父母的固执,她只能点头应下:“好,都听你的。”
于素心满意了,兴冲冲去杀鱼,姜萌见时间还早,跟过去帮忙。
过了饭点,又是中午,公共卫生间基本上没有人。
于素心见状,和闺女咬耳朵:“你大姑今天来也给你奶塞了十块钱,你奶倒是接了,但全部给我,我不要她还生气。”
“那你就拿着呗,我奶舍不得吃穿,你拿着钱帮她置办,给她屋里备上桃酥和麦乳精,也免得她饿了因为不好意思开口挨饿。”
“我知道,等会我给你钱,你有空去供销社买回来。”
于素心心里既感动又感慨:“哎呀你说说你大伯,每年靠着你奶要收多少好处啊,还不好好照顾你奶,他亏不亏心。”
其实她不知道,这么些年来清楚了姜大田两口子是什么德行,姜大妹姐俩一年到头除了买点吃食,已经有好几年不给老母亲塞钱。
远在部队的姜三田又时常失联,对老家也照顾不到,除了姜二田每年还算慷慨。
结果最后一个大户,因为王桂花的一系列骚操作,也和他们离心离德,给老家断了供。
这不,姜大田越急心越乱,出招也就越失智,竟然干出弃养老母的行为。
鱼被剖开,血液渗出来,鱼腥气充盈在室内,姜萌忍住胸中那股作呕的冲动,放慢手上动作,颦眉不爽。
“管他们干什么,咱们过好自己的,再不好相处等我奶百年过后不要联系就好了。”
“说的也是,等到聪聪他们这一代谁还认识谁啊。”
姜萌看表,急急忙忙洗净手:“妈时间不早了,我回厂里上班去了。”
“好,晚上回来吃饭,吃鱼杂。”
“嗯。”姜萌捂住胸口,本能排斥这道菜,到底只觉得自己奇奇怪怪,没说出来。
一到下午就瞌睡,也不知道忙了些什么,转眼就到下班时间。
难得,在厂门口和下早班的姐姐碰上面。
姜妍挽住妹妹,大半力量都压她身上:“站了一天真累啊。”
姜萌任她压着,轻松带着人往家走:“要不你努努力,考进工会和我一块工作?刚好我们办公室还缺人。”
“得了吧,我有自知之明,就我这脑子也就能干点切菜打杂的粗活,和你们这群老狐狸小狐狸玩心眼子,怕是被卖了还得帮着你们数钱。”
姜萌冷笑:“呵,你说的这是魔窟不是工会,谁能卖你啊?没脑子的人家都不稀的卖你。”
姜妍猛地直起身,怒瞪妹妹:“合着我在你眼里连被卖的资格都没有?”
“你能自量自审,我身为你的亲人,觉得甚是欣慰。”
姜妍被哽住,冲着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只能以身份压人:“我再不聪明,我也是你姐。”
姜萌叹息:“我也没说你不是啊。”
姐俩一路斗嘴,上到二楼,好不容易才从做饭大军中挤回自家地盘。
姜妍急着去见她家双胞胎,迫不及待跑进屋,姜萌闻到那股鱼腥味,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不由往李钦门口避了避。
“吱呀——”
房门开了,她下意识转头,和久未见面的李欣撞个对脸。
“嗬,你怎么晒的这么黑?”
姜萌发誓,她真的言不由衷,这句吐槽不经过大脑就这么华丽丽说了出来。
李欣脸更黑了,粗声粗气反怼:“你不会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呵呵,我这不是被你的变化给吓住了嘛,难道说现在流行黑色皮肤?”
“你懂什么,这是劳动人民的肤色,很光荣的,你比得了吗?”
李欣本来只是强行挽尊,结果越说越上头,成功把自己给说服了,脑袋高高抬起,眉眼里的骄傲不可一世。
“你言重了,革命工作分工不同,我们工人阶级虽然不和土地打交道,但是我们同样是劳动人民,同样有在挥洒汗水为祖国做贡献。”
姜萌一脸正气上纲上线,听得李欣脸都扭曲了:“你整天混在办公室里日晒不着,雨淋不着,要多舒服有多舒服,你算个屁的劳动人……”
“李欣——”
最后一个字被一声压着火气的怒喝给打断:“你路上是怎么答应我的?”
李欣不甘不愿闭嘴,蔫了吧唧想要为自己辩驳:“二哥,是她先招我的,这回真不关我事。”
李钦不听妹妹的解释,将她扒拉到身后,冲姜萌扬起抹笑脸:“欣欣话比脑子快,她并没有其他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