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道长身子一僵,缓缓转身,眼神中满是诧异。
“想办法问他,为什么要动我家的祖坟?”耳机里,严老的声音很是阴沉。
袁道长看着我,忽然眉头一动,“你说什么?你叫我宋清师伯?”
“师伯,别装了。”
“你的假胡子露出了破绽。”
“还有,你之前过来,偷偷在严老家祖坟上做手脚,已经被查出来了。”
“再一次,你应该没有发现这个地方,到处都有无线监控吧?”
“我也不瞒你了,严老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要动他家的祖坟?”
我耸了耸肩膀,“你可以放心大胆的说,这一块地方没有监控。”
袁道长看着我,没有说话。
气氛,寂静的让我发毛。
我们对视着,眼神较量着。
忽然,耳机里面传来了严老狂暴的声音:“你在做什么?你把这些都告诉他做什么?你以为他会再相信你吗?”
去你妈的!指挥我,我吃你家饭了?
我一把摘掉蓝牙耳机,扔在地上,一脚跺碎,“师伯,我不想这样的,但现实逼迫我怀疑,逼迫我不得不弄清真相,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袁道长缓缓的,依靠在旁边的石头上,一伸手扯掉了脸上的假胡须,露出了一张年轻的脸庞来:“大田,我没想过害你,我们所有人都没想过害你,这一切其实和你无关,这是我们和你师爷之间的恩怨。”
“不对!”
我忙说道:“你的年纪不对,你应该比我师姑还大,可你这样子最多也就三十多岁。”
袁道长摇头苦笑:“傻瓜,谁规定化妆只可以化一层了?”
他抬手到发髻处一扯,头发加脸皮,加所有毛发,全都扯了下来。
猛然间,我被吓了一大跳。
他好像经历过一场火
灾,光头上,脸上,皮肤狰狞,显然就是一个很凄惨的伤残老头。
随即,他又开始把假发和假面,继续往头上套。
“师伯,您都这么大年纪了,为什么要这样?您和我师爷他们本该情同手足,怎么搞到最后,弄得水火不容了?”我开始心疼他了,因为他那一句谁也没有想过害我,让我一下子找回了亲人的感觉。
“这事,说来话长啊!”他舒了口气:“这件事,还和你的身世,你的父母,都有关系。你想知道真相,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跟我走,咱们边走边说。”
他起身,朝着山上走去。
我诧异:“为什么上山?你不应该赶紧逃吗?”
“逃?呵呵,他们在山下埋伏,我又不傻。”
“大田,我估计,警察十几分钟后肯定能找到这里,所以我就不细说了。”
“那时候,我们几个都才二十出头,确实情同手足,大家脑子里也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只有单纯的兄弟情谊。直到我们的师父,他带着我们,不包括你师姑她们,一起走进了罗布泊,一切就都变了样。”
“也就是在那里,我们认识了很多朋友,包括你的父母。”
“我当时留意了一下,差不多每个省都有一路人,总共有将近二十路人,大家都在一个叫彭教授的带领下,走进了罗布泊。”
“当时,没有人告诉我们去做什么,我们这些小年轻,只知道去探险,所以还整天嬉闹。”
“你的母亲,那时候怀上你三个月了。”
“他们,包括所有的小年轻,大家都是善良的,都很热情,我们都很开朗,互相帮助,就仿佛一家人。”
“我的四师兄和五师兄,还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姓秦的小姑娘,秦叔叔是带队的,他和他
的徒弟女儿,都是山西人。可惜的是,他们都死了,而且死的很惨!”
我有点着急,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又不好打断,不想错过重要的信息。
这时候,宋清师伯忽然改了道,要绕过山腰,去往北边山谷。
他继续说。
“当时,说三天就可以回家。我们许多人,大家都带了一个星期的物资,走了一天,到了夜里,突然起了沙尘暴,遮天蔽日。”
“让我们没想到的是,原本以为沙尘暴一夜就会过去,谁知一直持续到第三天中午,天气才渐渐恢复正常,所有的路都找不到了,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黄沙,仿佛走进了沙漠。”
“因为只才走了一天的路,大家想要退回去也是很容易,所以大家都不担心。”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就反常了起来。”
“原本,只要再走半天,就可以到达一个叫幽泉的地方,可我们整整走到半夜,也没有找到那个地方。”
“我们有许多指南针,方向不会错。”
“但越是往前走,就越是感觉陌生,昏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