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夫人听闻要归还嫁妆,顿时心疼起来,那么些钱还没在怀里捂热呢,就要还回去!
白知宁见乔老太婆一副舍不得的表情,立刻冷笑一声,
“不给也罢,我立刻就回去写折子,相比起钱来,我更想看到你乔家落败,这才真正解我心头之恨!到时候把舒丫头接回家去,就寄在我名下养,一样寻觅豪门贵婿!”
说着拔腿就往外闯,被乔济州扑住大腿哀嚎,
“舅哥,舅哥,都依你,都依你!婵姿的嫁妆全都还回去还回去!”
乔老夫人此刻也看清利弊,立马忍痛附和道,
“给给给!全都还给你家!”
乔清舒闻言,心头一块大石头移开,又缓缓伸出食指指着徐碧云冷冷道,
“姑母得死。”
走到徐碧云身前蹲下,眼底的杀意毫不掩饰,她缓缓道,
“你十年前一身破败带着柳婉儿跪在我们侯门口求收留,那时候祖母礼佛不在家,是我母亲将你搀扶进来,帮你梳洗换衣,供你三餐茶饭,嘘寒问暖。她体恤你夫亡家破,这些年慈悲对你,你又是如何对她的?”
徐碧云听着这些话,思绪不由得也被拉回当年,想起往事,她有片刻垂眸不敢看乔清舒。
乔清舒有一双跟白氏一模一样慈悲的眼睛,那狭长凤眼不怒时满是仁慈,发作起来又让人惊惧的胆战心惊。
她初入乔府见到白婵姿,就被她一身气度折服,这般金尊玉贵,大家做派,衬的徐碧云更加灰头土脸,小家子气。
她从那一刻就开始嫉妒她,凭什么她白婵姿是天生贵女,那般好的家世,又那般尊贵体面,凭什么好事都落在她一人身上。
恶毒的种子在那一刻生根发芽,十年里,她算计筹谋,只想得到白婵姿的一切,那些她初见时就艳羡的一切。
如今就要得手了,就在胜利前夕,一切都被她的闺女给全盘毁掉了!
她不甘又愤恨,知道如今事情发展至此,乔家主母的位置她这辈子都得不到了。
不禁仰头瞪着乔清舒,心里毫无半分悔恨,甚至嫌恶乔清舒挡了她的路。
乔清舒冷眼道,
“你必须死,死在我手里。”
徐碧云嘴角却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挑衅道,
“我不会死,因为我肚子里已经怀了乔家的种。”
说罢她露出凄楚的表情,爬到乔济州脚边,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
“二爷,二爷,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怀了你的孩子啊!这是乔家的希望啊!”
乔济州脑门一抽,眼底闪过一丝喜悦,拉着徐碧云道,
“真的,你真的怀孕了?”
乔老夫人也惊喜不已,不顾白家人眼色,扶起来徐碧云,摸了摸她的肚子,
“真的有了?”
徐碧云忙点头,
“这还能有假,若是二爷不信,找个大夫来看看便知。”
府医被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徐碧云号脉,确实怀孕一个多月了。
乔老夫人和乔济州也顾不得脸面,跪在了白家老太太跟前,
“亲家,你当可怜可怜我乔家,嫡子给拐后,乔家只一个庶子,还是个痴傻的,如今终于有香火延续了,求亲家母开恩,莫要赶尽杀绝。”
一旁的白知宁皱眉,
“怎么,让这贱人生下贱种,再扶了这贱人上位,你把我姐姐放在哪里去了!想都别想!这贱人和贱种都得死!”
乔济州忙否认,给白老夫人磕头道,
“岳母,不扶正,绝不扶正,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续娶正妻,我只让她做小,求岳母给我乔家一条生路,莫要赶尽杀绝才好。乔家血脉就剩下这点了。万万不能断在我这里啊!”
徐碧云闻言眼里一阵不悦,乔济州明明许了她当正妻的,如今被白家一闹,竟然只能做小!多年希冀落空,心里万千不甘心,堵着一口气狠狠瞪着乔清舒和白家人。
她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我不做小!”
乔老夫人简直想要撕烂她的嘴,这会子这贱犊子还在火上浇油,怒得越过两三人冲上前就对着徐碧云的脸上狠狠扇去,
“小娼妇,给我闭嘴,再在这里嚼蛆,你就顶着你的肚子给我滚出乔府!”
徐碧云这些年被乔济州宠的有些无法无天,人又不聪明,难免得意忘形,认不清形势。
这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才算稍稍清醒了些。
白老夫人此刻看向乔清舒,柔声问,
“舒儿,你做决定,你若不想看见这老娼妇,我白家定解决掉。”
柳婉儿听闻出了大乱子,刚从自己院子里赶过来,就听见这话。
扑通一声就跪在了白老太太面前,哭得泣不成声,
“白老夫人,我娘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