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慕容冲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绝。
他的衣衫褴褛,肩上被一柄长剑贯穿,鲜血如同怒放的红莲,染红了衣袍。
慕容冲拿着着燕龙剑又放倒了两名士卒。张蚝见状不由怒喝一声,挥着长槊纵马而来,一案柄打在慕容冲胸膛上。
一声闷响,慕容冲如同断线风筝般被击飞数十步之远。
慕容冲吐了口鲜血,他挣扎着将燕龙剑插入地面,借其力量勉强支撑起摇摇欲坠的身躯。
张蚝道:“你,去把他押过来。”一士卒纵马至慕容冲身前翻身下马,又不备慕容冲一剑划过脖颈,慕容冲使尽力气翻身上马,一拉缰绳飞奔而去。
张蚝正要往嘴里灌酒,听得那声马鸣转身一看大叫不好:“快,追。”
此时的慕容冲身上己有几十处伤刚那一用力,他咬紧牙关,撕下一块衣布,草草包扎伤口,每一次动作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
他知道,只有活下去,才能有机会复仇,才能重振大燕。
秦军的追兵点着火把,看着马蹄印追着,许久张蚝等人见那树下一马正在吃草,而马蹄印也至此而止。
张耗下马在那马的排泄物上试了试温度,已经冰凉,张蚝叹道:“他已经跑远了,算了收兵回城。”
却说那与苻登等人纠缠的燕羽、燕一也已经杀出了重围,消失在夜幕中。
翌日:
苻坚已经知道了苻登与张耗私自调动军队的事情,苻坚眉头有些不悦道:“昨夜你两人调动亲卫出去干什么了。”
苻登与张蚝闻言,身形微颤,俯身跪拜,齐声答道:“启禀陛下,臣等昨夜乃是为了追击慕容氏余孽。”
苻坚眉头微蹙,声音中透露出几分威严:“昨夜,慕容伟与慕容垂等人皆安居于府邸之中,你二人所追击的,究竟是何人?”
苻登道:“臣等密报有人往长安城外而去,与画像中旧燕中山王慕容冲相像,臣便与张将军前往追击。”
苻坚闻言,目光更加锐利,追问道:“那结果呢?”
苻登沉默不言,张蚝道:“臣以将其重创之,不想又让他跑了。”
苻坚点了点头:“传旨全国通缉,在长安城外乃至雍州各处要道严密盘查,令你两人各统羽林五百追击,五日之内找不到那就别再找了。”
宾都侯府:
慕容垂细细聆听完慕容宝的汇报后,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这孩子,倒是真有几分胆识与气魄。小时候我还抱过他,从小儒弱,白顶了一副相貌。我那个二哥要是知道后代子孙如此,岂不气活了?
可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确是让我刮目相看,我那个兄长有这样的儿子该含笑九泉了!”
慕容冲这些年的事情确实让慕容垂大吃一惊,直呼当年看走眼了。战前慷慨陈词,不遗余力的举荐慕容德挂帅。邺城陷落率众突围南下,觅得一线生机。
慕容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急切地问道:“父亲,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应对?”
慕容垂沉吟片刻,目光如炬,缓缓道:“若是在寻常时日,我们或可选择避世不出,以静制动。但今日之情境,若我们刻意闭门谢客,反而易生嫌疑,显得我们心中有鬼。因此,一切照旧,保持常态,方为上策。”
一旁慕容垂的谋士高弼陷入了沉思,他总觉得慕容冲越来越不一般,未来会不会……
与宾都侯府一切如旧所不同的是新兴侯府的闭门谢客。
前秦宫廷:
苻坚听闻苟太后病倒了,急忙去太后寝宫问安,苻坚一众儿子也均在寝宫之内。一个个太医瞧过之后直摇头:“陛下,微臣等才疏学浅,实难查出太后娘娘的病因所在。”
苻坚顿时急了“那太后这是怎么了”。
此时,太后的贴身侍女上前,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回禀天王,太后年前便时有提及心口绞痛之症,且常言梦中似有魂魄作祟,令人心悸。昨夜更是从梦中惊醒,直呼有妖邪侵扰。”
苟皇后请示道:“母后定是遭受了某种邪祟的侵扰,既然医者束手无策,何不请张国师前来一探究竟?国师素以神通广大著称,且常有治病救人之举,或可解母后之困。”
“这神鬼之说……”
“陛下不论如何总先让他瞧瞧,国师先常有治病救人,何不一试?”“如此,来人传张国师。”
原来那张国师倒也是个氏族人,好神鬼之说,通阴阳五行天文医学,在苻秦皇室贵族中深受欢迎。
却说那国师到场后便为太后看病,“臣有一法可使太后醒来!”
“何法?请试。”
那国师递出一丸药丹让侍女喂与苟太后以清水下。不至片刻那太后醒来,端得众人高兴。苻坚问道:“此病何因!可能根治?”
那国师面有犹豫之色,苻坚起身道:“随朕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