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凤仪宫出来时,柳韵初的面容依旧平静,但内心却掀起了暗涛。她握紧了手中的帕子,暗自咬牙:“皇后这般敲打,无非是怕我抢了她的风头。后宫之主又如何?只要皇上宠我,我便不怕任何人!”
回到昭阳殿后,柳韵初便命侍女着手重新布置殿内,并将一封描绘后宫盛景的画卷递给侍女:“明日送到皇上面前,就说是我亲手所绘。”
昭阳殿内忙碌不止,而凤仪宫中,皇后则静静地听着张嬷嬷的回报。她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婉妃心高气傲,未必听得进本宫的警告。既然如此,那就让她自作自受吧。”
而这一切,沈婉兮早已从暗中听闻。翊坤宫内,她看着窗外的夜色,目光幽深。
“婉妃固然聪慧,但她的傲慢和自负注定会让她失去许多支持。”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皇后表面警告,实则已经下定决心要削弱她的势力。只需再等一个契机,婉妃的骄傲便会将她推向深渊。”
昭阳殿的风波尚未平息,另一场暗流却在内务府悄然涌动。贤妃从凤仪宫得知皇后已经警告过婉妃后,冷笑一声,目光中透着几分冷厉。
“皇后出手了,可她的手段未免太过温和。一个婉妃,仅靠几句警告是压制不住的。”贤妃坐在案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语气中透着不屑,“既然皇后不愿彻底解决她,那便由本宫来动手。”
心腹宫女小心问道:“娘娘,您打算如何对付婉妃?”
贤妃微微一笑,目光中带着几分寒意:“她不是仗着皇上的宠爱肆无忌惮吗?那本宫便让她得宠得无法收场。皇上最厌恶后宫争宠和分乱,婉妃若太过招摇,迟早会引起皇上的反感。”
她吩咐宫女道:“传话给内务府,昭阳殿所需的物资按规矩拨送,不多给,也不少给。同时,盯紧她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与皇上有关的事,任何风吹草动都第一时间告诉我。”
宫女领命而去,贤妃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眼中寒光乍现:“婉妃的才情虽能取悦皇上,但她心高气傲,注定是我最好的靶子。只需让她自取其败,我甚至不需要动用太多手段。”
与此同时,昭阳殿内,柳韵初正兴致勃勃地筹备一场私人雅集。她计划邀请几名低位嫔妃一同作画吟诗,以展现自己的才情,同时进一步巩固在后宫中的声望。
“娘娘,您真的要邀请其他嫔妃参加吗?”侍女有些担忧地说道,“这些人心里恐怕不见得真心佩服您。”
柳韵初一边指挥宫女布置,一边不以为然地说道:“她们佩服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宫的才情足以让她们自惭形秽。只要她们见识到我的能力,就会知道,昭阳殿才是后宫的中心。”
当消息传到贤妃耳中时,她嗤笑出声:“柳韵初还真是敢想。一个婉妃,竟想以才情压服众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贤妃立刻召集心腹,暗中吩咐:“通知那些低位嫔妃,婉妃的雅集最好小心应对,莫要因她的才情而乱了自己的分寸。另外,安排内务府的管事送几件礼品过去,让昭阳殿的侍女们多张张嘴,好好‘夸赞’她的手笔。”
很快,贤妃的命令开始发挥作用。婉妃的雅集在御花园一角举行,场面布置得雅致精巧,宾客们初时频频称赞。然而,随着雅集进行,不少嫔妃开始在心底滋生嫉妒。
“婉妃娘娘的确才情出众,可总觉得她太过高调。”一名嫔妃在席间低声嘀咕。
“就是,她明知道自己得宠,还偏要以才情炫耀,难免让人心生不满。”另一名嫔妃附和。
这些话很快传入了贤妃安排的宫人口中,并被刻意夸大传向皇后与皇帝耳中。皇后对此不置可否,但皇帝却开始注意到婉妃的高调行事。
几日后,皇帝在御花园散步时,柳韵初主动上前行礼,试图以诗词再次取悦皇帝。然而,赵晟听完她的诗后,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像以往那样给予称赞。
柳韵初心中一惊,试探着说道:“皇上今日似乎有些心情不佳,不知臣妾的诗是否不合皇上心意?”
赵晟摇摇头,语气平静:“婉妃的才情无可挑剔,只是,后宫之中和谐最为重要。才情虽好,若让人觉得过于咄咄逼人,未免有些失了分寸。”
柳韵初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连忙跪下:“臣妾知错,以后定会谨言慎行,不让皇上为难。”
赵晟未再多言,转身离开。柳韵初跪在地上,手紧紧抓着裙摆,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安。
贤妃得知消息后,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皇上的警告来了,这只是开始。婉妃,她的光芒已经太盛,皇上对她的兴趣也会逐渐消退。她的败局,已成定局。”
翊坤宫内,沈婉兮听完方谨之的汇报后,神色淡然。她轻轻摇头,语气中透着几分意味深长:“贤妃的手段虽高明,但她太过急躁。她未曾想到,削弱婉妃固然容易,却也让自己变得锋芒毕露。这样下去,她们彼此内耗,我便不需出手。”
她转过身,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