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救我!”
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声音很明显是桑宁。
江南满腔的欲火顿时像被一盆冷水泼下,立刻打了一个激灵。
“怎么回事儿,你在哪儿?”
“我在卫东县高庄镇···”
桑宁说了一个村庄的名字,声音很小,而且明显带着哭腔,“求求你来救救我,我害怕···”
“桑宁,你冷静一下。”
江南不知道桑宁发生了什么,但他强迫自己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
卫东县高庄镇,那儿是桑宁的老家,但她竟然通过电话向她以为还在绿城的江南求救,显然在桑宁身上发生的事情,已经让她无法相信身边的任何人。
想到这里,江南光着脚跳在地上,直接去敲开了对面唐磊的门。
“你再说一遍,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卫东县高庄镇···”
唐磊看到江南光着脚过来敲门,手里还打着电话,立刻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情况。
听到江南复述了一遍电话里的人报出的地方后,立刻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张全省地图,很快在地图上找到了桑宁报的高庄镇,但在地图上只能找到乡,却没有更精确的村庄的地址。
“你受伤了么?”
“没···,没有,哦,有。”
桑宁前后矛盾的话让江南心里一咯噔,“哪儿受伤了?”
“我···,我的鞋跑丢了,脚磨破了···”
···
王玉宝趁着桑宁娘俩都有些醉态的时候,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欲望,趁着桑长娥趴在桌子上昏睡,直接把桑宁按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只不过,桑宁所穿的家居服给她争取了不少的时间。
同样也喝了不少酒的王玉宝,根本没有办法只用一只手解开桑宁的扣子,桑宁不停的扭动甚至让他连扣子都摸不到手里,反而还被桑宁趁机踹了一脚,向后踉跄了几步,撞到了客厅中央的餐桌上。
不过,这也提醒了王玉宝,干嘛要解扣子那么麻烦,直接扒掉面前小美人的裤子不就行了?
正当王玉宝准备付诸行动的时候,没想到忽然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刚刚王玉宝撞在餐桌上的那一下,恰好碰醒了胸腹难受想吐的桑长娥。
桑长娥从酒醉中醒来,只看到眼前有两个人正在激烈的撕扯。
再定睛一看,王玉宝已经抱着桑宁的腰,把她按趴在了沙发上,正用一只手向下扯桑宁的裤子。
桑长娥来不及多想,站起身来一下子扑到了王玉宝的身上,直接把王玉宝扑倒在了沙发上,桑宁却趁机站起来提上了裤子。
“小宁,快跑···”
桑长娥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让桑宁跑,于是桑宁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十年了,桑宁的家也从刚刚到镇上时租的房子,搬到了镇上专门给领导干部安排的房子里。
计生站的站长,也算是领导干部吧,特别是这个站长还是县长禁脔的时候。
只不过,为了避人,王玉宝给桑长娥安排的房子比较偏,并不跟镇上其他领导在一起,就是跟老百姓住的地方也隔了二三十米。
十一点多,镇上的人家基本上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只有镇政府和派出所还亮着灯,但桑宁却不敢往那边儿去。
桑宁很清楚她母亲的性格。
桑长娥这辈子少有大胆的时候,当初见到王玉宝自荐枕席是一次,今天竟然敢抱住王玉宝让自己趁机跑了又是一次。
万一回去,桑宁根本不相信被王玉宝吓唬住的母亲还敢再忤逆王玉宝一次。
同样被吓得六神无主的桑宁,直觉的感觉高庄任何的地方都不安全,必须要离开高庄镇,到绿城去,只有到学校,置身于同学们中间才能感觉到一丝安全。
跑···
不停的跑···
桑宁不敢停下来,她不知道王玉宝什么时候挣脱了母亲的纠缠就会追出来,只能找准了一个方向一直向前跑。
弯月的清辉冷冷的照着大地,也照着地上那个不停奔跑逃避的小女子。
一只拖鞋跑丢了,桑宁不知道。
又一只拖鞋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桑宁同样没察觉出来。
不知道跑了多久,当她觉得自己再也跑不动了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处村庄的边缘。
这是一个不大的村子,大概只有三十几户人家。
村里的人都早已入睡了,黑压压的没有一点灯光,偶尔会有两声狗叫从村子里传来。
如水的夜色如薄雾一般笼罩着这一片错落的建筑,若是在以前,桑宁或许会用安静、祥和、凄婉、寂寞等等不一而同的词来形容此刻的景象。
而现在,她只是觉得恐惧。
巨大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