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拿着买卖协议走了。
顾言气的不住地跳脚,但桑宁一直脸带微笑的跟老村长交涉,她也没有办法。
戴雨萌看不下去,走过去把顾言拉到了门外。
“你着什么急,桑宁自己都没觉得如何呢,你没看你那个好同学都躲出去了么。”
确实,在情理上,老村长还有桑宁老家村子里人的做法确实是为人诟病,但在法理上,任谁也说不出来什么,无非就是吃相难看了一点儿而已。
看到老村长走了,江南和顾言、戴雨萌都回到了屋里面。
客厅正当中的桌子上,摆放着桑长娥的遗像,江南看香炉里的香快烧完了,又过去点燃了三根插上,这才回头坐在了桑宁的身边。
“今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能有什么打算?总得先把学上完,把毕业证拿到手里再说吧。”
桑宁苦笑一声。
只有在这些要好的同学们面前,桑宁才算露出了真实的感受。
“对了···”,桑宁看向江南。
“我知道你办法多,认识的人也多,能不能帮我介绍个好一点的打工的活儿,我总得先养活自己,最好,能不要太影响学习。”
“打工?那好办,你跟我一起去春风十里做奶茶吧,那边儿给的工时费不低,而且下课以后是高峰期,正好缺人。”
听到桑宁想要打工养活自己,顾言说道。
“春风十里?可以,不过听说想去他们那儿打工的人挺多的,能要我么?”
“不要谁也得要你啊,你长得那么美,往店门口一站就是活招牌了。
你根本不用去柜台后面做奶茶,就弄身衣服往门口一站,等有人来了,你一鞠躬,说一声‘欢迎光临’,就行了。”
顾言的玩笑让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桑宁也几天来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只是这个时候,又有人进门了。
来人是两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一男一女,看情形是以男人为主。
“桑宁啊,我是乡政府办的王青山,主要负责后勤方面的事情的,这两天咱们曾经打过照面···”
王青山带着一副眼镜,说话总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这是我们王主任。”
后面的女人赶忙上前介绍。
乡政府办的正主任这几天桑宁见过,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这个王主任估计是副的。
“今天来,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王青山把话说完,不光顾言,这次连戴雨萌都把脸气的铁青。
按照这个王青山的说法,桑宁和她母亲住的这个小院儿,其实是乡政府给干部们准备的房子,她们娘俩儿一直是租住。
现在桑长娥去世之后,桑宁不是乡里的干部,甚至户口都已经转到学校了,政府只能把这个房子给收回了。
考虑到桑长娥还没过“头七”,倒是稍微人性化了一点,可以延迟半个月的时间。
家里的事情,桑宁确实是一直没有操过心,都是桑长娥操办的。
如今被人找上门来赶走,桑宁虽然心里面又气又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王主任,你说这个房子是政府的,不知道有房产证没有?”
见桑宁六神无主,江南不能再当看客了,站起来递给了王青山一根烟。
如果是私人的房子,那肯定是没有什么房产证的,顶多大队会有个证明;但如果是政府的房子,就算为了抹平当初承建时的工、料支出,一般也会有个房产证的。
“有,有,小梁,把咱们拿来的房产证给桑宁他们看看。”
王主任准备的还挺充分,女人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房产证,递给了江南。
江南看了看,没看出来有什么疑点,又递给了桑宁。
趁着桑宁看房产证的当口,江南从兜里摸出一包烟,顺手就塞进了王主任的兜里,王主任假意推辞,两个人拉拉扯扯就站到了一边儿。
“王哥,你们这事儿,是不是做的有点过分了,这桑主任的头七还没过呢啊?”
“哎,谁说不是呢,就算真要收房子,一般也得等过了‘七七’,不过,这是领导的意思,我也没办法啊···”
今天这事儿江南一看就觉得有些诡异。
如果老村长那边儿,是桑宁老家村里人的算计和刻薄的话,那乡政府这事儿可做的就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不说别的,桑站长和王县长的关系可还在那儿摆着呢,就算桑长娥死了,难道他们连王县长的面子也不看了?
“你啊,回头劝劝你同学,让她去求求王县长,王县长毕竟是她干爹么,她只要跟她干爹一哭,我们这边儿难道还能不听领导招呼么?”
也不知道王青山是因为拿了江南的烟,有点不好意思;还是受人安排故意这么说,反正是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