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天空湛蓝，万里无云。
“已达到目的地附近，导航即将结束。”
季之行站在大厦门口，迎着日光眯起眼，“华荣”两个大字焊在建筑的顶端。
这里他不陌生，上回在服装店当销售就是这附近。
他关闭导航，瞥了一眼时间：1点55分。
在大厦五楼的电梯口，一位梳着大背头的男子站在走廊上，他个子不高，穿着酱色西装和同色系皮鞋。
他肩膀微缩，嘴巴叼着烟猛吸一口，重重吐出烟。
然后拇指与无名指夹住烟蒂，随手丢在瓷砖上，用鞋底碾灭，在地面上留下灰黑色的烟灰。
男子撩起袖子看手腕上的表，努了努嘴巴，手指弹弹肩膀上不存在的烟灰，嘴里嘀咕：“怎么还没到？”
电梯门一打开，便和李之行的眼睛对视上。
男子立刻露出和善地笑容，脸上折出几条褶子，“你就是季先生吧？我是金牌经纪人sa。”
“你好，先生。”季之行走上前和sa握了握手。
一靠近，他就闻到一股浓郁的烟味，像抽了十几年的老烟民，味道不好闻。
季之行不适地屏住呼吸。
“我刚好抽完一支烟，你就到了。”sa毫无所觉地说笑，他走在前头指引，“那我带你去试镜的房间。”
“好的。”
季之行跟在sa身后，很快就看到河马字样的logo，他们穿过一扇自动开合的玻璃门。
走进内里右拐，往里左右分布着许多单向玻璃墙隔开的小房间，从外面看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人影。
走过一段。
季之行注意到最后一间的门半开着，房间里有位长相清纯稚嫩的男生穿着暴露，扭动腰肢，好像在擦……擦玻璃？
“到了，这里。”sa在尽头停下脚步。
季之行把视线重新投到前方，眼前的房间和其他不同，墙壁就是正经的水泥墙。
sa推开门，做了请地姿势。
季之行站在门边没动，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里面寂静无声，完全不像试镜的现场。
:他刚转身，身后有几个高大黑衣人围堵在身后。
靠！不会这么倒霉吧。
“季先生，对不住了。”sa露出一口黄牙奸笑，将人猛地推入房间。
季之行被推得踉跄几步才稳住。
随即身后响起门合上的声音。
“季之行，好久不见。”
沙发上坐着一位年轻的男子，模样长得不差，大眼浓眉，偏瘦，只是眼下乌黑，像被人吸了精气的模样，整个人阴沉沉的。
他身体往前倾，两腿大张，手肘搁在膝盖上，两手交叉着，眉宇间尽是轻佻，以一种审视猎物的目光打量门口的人。
眼神里充斥着黏腻阴湿。
季之行握了握拳，【统子哥，他谁？】
001：【s市江家的大少爷，江宇扬。】
【好耳熟。】
001：【是肖昀发小江翟扬的哥哥。】
季之行稳住心神，淡定地问：“你是谁？”
“这才过多久，你就把我忘啦，你对我做的事我可记得清清楚楚。”江宇扬阴恻恻地说道。
“你认错人了。”
江宇扬从沙发上站起来，朝季之行逼近，“你化成灰我都不会认错。”
他两指虚点自己的左腹，“这里，你在我这里捅过一刀，你忘了吗？”
说罢，他舔了舔嘴唇，手背划过近在咫尺嫩滑白皙的脸颊。
季之行偏开头后退一步，嘴巴抿直，“你记错了，不是我。”
“是谁不重要。”江宇扬手指微颤，他笑容逐渐加大，“小宝贝，只要你让我玩玩，以前的事我不会跟你计较，我们今天好好试镜，你以后想拍多少广告就拍多少。”
季之行才发现房间内有台摄像机对着一张大床。
他头皮一阵发麻。
操，这哪里是拍广告，这分明是拍动作片啊。
季之行：【统子哥，和他硬扛到底胜算高吗？】
001：【这是他的地盘，门外少说有四名保镖，硬拼胜的话，你可能会被打残。】
那只能软着来。
季之行上前一步，仰起头展露笑颜，他用手指点在江宇扬胸前。
“嗯？”江宇扬玩味地盯着胸前修长的手指。
他缓慢地往后退，直到被轻推到洁白的床上。
季之行发现床中央还放着许多小玩具。
他的太阳穴跳了跳，妈的，玩这么花。
两人的视野此刻调换了过来。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仰起头的江宇扬，勾唇轻笑：“玩玩？”
那张艳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