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州位于汴京之北,需要渡过黄河。
完颜宗望埋伏的地方就在黄河,寒冬腊月,黄河畔,渡船稀少。
干枯发黄的芦苇杆随风摇动,李惊蝉离开汴京后,一路疾行,他翻身下马,走到码头上,在这兵荒马乱的时节,渡口处还有一艘船。
这艘船不大,但能够将他和战马运过去。
李惊蝉牵着战马来到渡船旁边:“过河。”
船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上来吧,一两银子。”
李惊蝉取出一两银子,直接扔给他,随后上了船,船家拿起船桨,猛地向着李惊蝉脑袋砸了下去。
砰!
船桨还未接近李惊蝉的脑袋,就在一瞬间碎裂成渣,无时无刻不在环绕李惊蝉全身的无形罡气,将这木头船桨轻易粉碎。
船家瞪大眼睛。
李惊蝉笑了笑,打量了一眼船家。
“你们倒是没有辜负我这一路上的期待。”
“黄河之畔,的确是最好的埋伏地点。”
“还有谁?”
嗡——
他话音刚落,芦苇荡中,一支支箭矢破空而来,发出刺耳的呼啸声。
这些箭矢全部都是铁箭,箭头锐利,完颜宗望带来的都是军中精锐,女真高手,他们的射箭本领堪称百步穿杨,哪怕是四大名捕那个等级的高手面对这样的伏击,也必然要付出点代价,才能保住性命。
岂料李惊蝉只是五指虚空一握,刹那间,天空中呜呜的啸声一瞬间全部停止,所有射来的铁箭在半空中停顿,纹丝不动。
这神乎其神的手段看的船家惊恐不已,他怒喝一声,抄起一柄朴刀,砍向李惊蝉。
刀锋冷冽,携着开山裂石的伟力。
李惊蝉右手向着船家一落,停滞在半空中的铁箭蓦的全部砸了下来,贯穿船家身体,当场要了船家的小命。
船家身死之后,芦苇荡中,渐渐涌出三百名女真悍卒,他们全部身穿铁甲,手持大刀,目光阴冷。
“你们身穿沉重铁甲,行军速度不论如何都不可能比我单人独骑更快,可你们却能在黄河畔伏击我,说明我还未离开汴京,你们就已经得到消息。”
“你很聪明,但越聪明的人,死的就越早。”
完颜宗望浑身都罩在铁甲当中,只有一双眼睛透过面甲,射出威棱四射的目光。
他手持一杆重达百斤的铁枪,举手投足之间,铁甲鳞片交击,发出哗啦啦的声音,透着一股舍我其谁的霸道刚猛。
携着两次攻破汴京的大功,战场摧枯拉朽的胜利,无不让完颜宗望在气势与精神上达到顶峰。
他目光如电,杀机暴涨。
“没落大宋,你为其送死,真是浪费。”
“若你愿意归顺大金,我给你荣华富贵!”
李惊蝉轻笑:“看来,你觉得杀定我了?就不想想万一这黄河之畔,是我给你们选择的死亡之地呢?”
“找死!”
李惊蝉的话彻底激怒完颜宗望,他铁枪一挥,三百名女真精锐立刻冲向李惊蝉,这些人动作整齐,杀气汇聚起来,萦绕长空,恍惚中宛如一头恶兽,撕咬而至。
李惊蝉不闪不避,并指如剑,往前刺出,刹那间,就见剑气绵延,拓展前伸,不过片刻,就将冲上来的两名铁甲士卒贯穿胸膛,当场击杀。
铁甲铿锵,刀剑无眼,女真精锐用的都是战场上最利落最快速的杀人手段,可李惊蝉闲庭信步,剑指挥动,铁甲精锐一个接着一个倒在他的脚下。
冷漠的笑容使他恍如地狱来的恶魔,无情的屠戮着女真精锐。
完颜宗望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他绝没有小觑眼前之人,三百精锐铁甲,纵然是诸葛正我,也必死无疑。
偏偏对上眼前这人,成了待宰羔羊。
铁枪抖动,完颜宗望长啸一声,冲杀向李惊蝉。
枪影闪动,皆是虚招,真正的杀招在下盘。
李惊蝉抬脚踢击在铁枪上,两股刚猛的力道碰撞在一起,旋又分开。
“听闻女真皇族的乌日神枪,核心是霸道刚猛,我早想见一见,如今看来,的确是不错的枪法。”
李惊蝉击退完颜宗望,气定神闲,还能谈一谈乌日神枪的优缺点,完颜宗望神色阴沉,环目看去,四周躺了一地的尸体,自己带来的三百精锐皆死。
这是两次进攻汴京,都不曾出现的损失。
“你有如此本领,为何坐视赵宋皇帝被擒?”
完颜宗望声音沙哑,他实在想不明白,以李惊蝉的武功,潜入军中杀他,或者杀掉完颜宗翰,乃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若发生这种事情,金军休想攻破汴京。
为何李惊蝉没有做?
“诸葛正我找我来接赵不试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他说若非皇帝被你们抓走了,赵不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