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她们披上一层树叶之后,全都镇静下来,老白马上又急着让我松开门把手。我刚才试过了,就像被胶水粘住了似的,根本松不开。
老白绝望地说:“那就完了,在我那点记忆里,只要碰到门,就没有活着回来的……”
现在我有点相信,她不是胡说了,于是皱眉问:“你曾经是不是就有过失忆过?”
“我不知道啊,我的记忆不都给你了吗?”
晕倒,原来这事儿她清楚啊,只听老白跟着说:“我知道记忆都给了你,但也知道,那不是全部。我是不是曾经有过一次失忆,你应该清楚。”
我努力搜索一遍,没有找到她关于失忆的情况,不过,其中有很多时间段都是真空的。喝酒断片这不算,记忆力下降也不是,她死的时候还年轻。比如有一次,她去参见一个当地名流的晚宴,上车之后就断片了,直到两个月后一觉醒来,中间的记忆全部缺失。
像这种情况有很多,我觉得有可能,她被下了药。就像喝醉酒一样,当时记得一切,当醒来后却一点印象都没了。
我摇头说:“你给我的记忆里,没有失忆的经历,也没有关于罪恶迷局
的任何事情。”
老白紧皱眉头:“这不可能,那我为什么丢失了所有记忆,还有这种印象?”
秀秀说:“或许这种印象,是刻在了骨子里,无法彻底清除的。在某种刺激下,有可能全部被翻出,你刚才受到的刺激,还有点小……”
“你们别只顾着聊天好不好,我撑不住了!”方媛这时咬牙叫道。
秀秀马上说道:“我来接班,你也是,轻点发力不行吗,干吗那么用力,消耗太快了。”
方媛被秀秀接替住后,喘着气不住眨眼:“那你刚才怎么不提醒我一声?”
“我们在商量大事,没看到吗?”
方媛翻翻白眼,差点没晕倒。
老白咬了咬嘴唇说:“那就来个更大的刺激,把门推开吧!”
我顿时一阵寒毛直竖:“你不会中邪了吧?这罪恶之门碰一下就中毒,推开哪还有命吗?我看你现在,就被刺激的不轻!”
“我们没有其他选择了,这么消耗下去,迟早都是死,还不如豁出去!”
说的倒也是,可我下不了这个决心。带有毒咒的罪恶之门后面,肯定是更加罪恶的地方,推开有可能立马灰飞烟灭。或者就像她之前所说,发疯
自残,特么现在我都开始脑补,到底是怎么个自残法,挖自己眼珠,还是掏自己心脏?
“别犹豫了,这不是你的风格!”秀秀催促道。
好吧,我一咬牙,在剧烈颤抖中,吃力地把这扇门往后拉开。
刚拉开一尺多宽的缝子,就听到扑棱棱一阵杂乱的响声,紧跟着就看到一片黑影,从门缝里振翅飞出。它们速度非常快,又非常密集。起初是一条线,然后变成了铺天盖地,布满整个狭小的隧道。
这全是巴掌大的黑鸟,黑色的羽毛,黑色的尖嘴,黑色的眼珠,爪子也是黑的。像是受过训练一样,又或是魔幻电影里的特效,从一线分开,化为多个分支,队形却保持的整齐划一,丝毫不乱。
那一只只黑色的小眼珠,泛着狰狞而又凶狠的目光,仿佛是一片成群结队的小恶魔,令人胆寒心裂。
我双腿一软,差点跪了,很久没有要认妈的想法,此刻竟然涌上心头。只是这么多,我认谁啊?
“这……这是什么东西?”秀秀居然也不认识。
老白吃惊地说:“是罪恶鸟!快跑!”
跑个屁啊,我在门后头呢。刚要颤抖着双腿要转过来时,只见
一小片黑鸟突然形成一条线,向我笔直俯冲下来。这玩意用屁股都能想出来,会和饿骨鱼一样,啄光你的肉身,只给你留下一个骨架!
腿本来在触电下就颤抖的厉害,加上自身的颤抖,忽然不听使唤了。码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这时候竟然给我尥蹶子……
“完蛋!”方媛一下捂住了眼睛。
噗噗噗,随即响起一阵撞响声。但随之又是一阵电光闪烁,滋滋声不绝于耳传来,只见一个个黑毛小畜生,全都冒着黑烟,像失事战斗机一样俯冲撞地。而落在地上,还有火山石组合在等着,随即全身起火,在抽搐之中瞬间被烧焦。
但这些罪恶鸟,好像没什么智商,眼见前头同伙全都惨死,后面的却还是飞蛾扑火般的冲过来。
开始是一条线,后来变成了多线出击,并且后续部队源源不断地从门后飞出。仿佛这些小畜生,无穷无尽般。
一时间,无数只黑鸟向我疯狂乱撞。即便是一触即飞,羽毛乱舞,但数量太多,在哥的脸上还是留下了不少“陨坑”。看过飞鸟撞飞机的电影吗,比那种场景还要壮观惨烈。痛的我捂着脸孔,不住抽搐大
叫,然后我的手背上,也飞溅起丛丛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