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怨灵的反应来看,黑泥确实是它们尸骨所化。而化为泥沼之后,就融为一体,不分彼此。也就是说,这一小片黑泥,可能囊括了所有怨灵遗骸的组织。再说的通俗一点,就是含有所有怨灵的骨粉。
就算不是所有,也是很大一部分。我抬头冲着略有些紧张的怨灵,坏笑着眨了下眼,然后念出了沉思死亡意义的咒语。
没错,哥要做黑暗通灵术。借它们的尸骨,来和它们建立通灵渠道。没有它们的尸骨,还真是不易做到。
怨灵们仿佛也嗅到了危险气味,各自脸色大变,纷纷扑下枯井,向我疾射而至。
但它们还是慢了半拍,此刻咒语已成,只见它们身在半空,就遭到一股无形力量的轰击,一个个在凄厉的惨叫声中,化为青烟,冲天而起。
真特么长空明月圆,深井孤烟直……
它们是遭到了陨铁的狠狠打击,被我通灵到的那一瞬间,它们统统都和压在黑泥上的陨铁亲了个嘴!
有人可能要问了,你使用邪术就不怕被陨铁轰死?
首先咱们得弄明白,邪术和邪祟,那是两个概念。邪术也是法术,它本身和大自然力量是没有冲突的。冲突的是妖邪,那是猫和老鼠的关系,老鼠只要一探头,猫立马就会扑上去。
要说没有
一点伤害是不可能的,也就是个殃及池鱼,但哥连雷劈都不怕,还会怕这点小小的波及吗?
于是,在它们化作青烟,孤烟直上时,我也不停的打冷战。我颤抖了多少下,那就代表一共打散了多少个怨灵。
“你干什么呢?”陆小小睁大美眸问我。
我刚好抽搐一下说:“没事,老毛病犯了。”
“你有癫痫啊?”
“大胆点,把癫字去掉!”
“闲的你啊!”陆小小恨不得踢我一脚。
本来缩在怨灵背后的水鬼,这下完全暴露出来,眼瞅着怨灵一个个被打的神魂俱灭,发丝缝隙间的眼睛里,头一次透露出无比恐惧的神色。
怕了,它这次才是真正的怕了!
要说能把这种眼神都看的如此清晰,除了哥没别人,陆小小都做不到。
除了上方的惨叫声,还有洞里也叫声不断,全都撕心裂肺,令人心惊肉跳。我赶紧断开通灵,不管是人是鬼,都不能杀伤太多,否则那便是造孽。这是老白那些典籍中,教的这种道理。
不过想要把它们团灭,那也是痴人说梦,如果成千上万的怨灵挤进通灵通道,陨铁还来不及悉数荡平,怕是就先把我弄死十七八回了。要说也得益于筷子不在,黑暗通灵术的探测力度小了何止一倍两倍,不然后
果不堪设想。
我弯腰拿起陨铁,对着井口上的水鬼喊道:“放开我那哥们,我饶你一条狗……”
命字还没出口,这娘们居然唰地掉头,不见踪影,卫卓也被它带走了。大爷的,太不给面儿了吧?好歹看在我杀死这么多怨灵的威风上,也该把卫卓丢下再走啊。
这时琳姐说了声上去,陆小小抱起她,一手揪住我的胳膊,飞身窜出井口。
我转头四望,只见四处夜色苍茫,看不到死娘们和卫卓的一丝身影。估计它们跑不远,躲进了地下,挖个坑把它们刨出来是不可能了。
弯腰从地上捡起那少半瓶酒,在一旁找到盖子拧上,又丢在地上。哥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如果你有幸逃脱那娘们的毒手,这儿给你留着点酒压压惊。
此地不宜久留,趁下面洞里那些怨灵还没回过神,陆小小一手抱着琳姐,一手揪着我,风驰电逝般向前飞奔而去。
一口气跑回到市区边,刚好陆小小也几乎透支,没了力气。我们找了个废弃的建筑工地,躲进去喘气。
不管哪个地方,这废弃的在建住宅楼,遍地都是。说实话,这些卷钱跑人的无良地产商,比特么妖邪还要坏。
工地就围了个栅栏,很轻松就能进来,然后进了一座楼内。也不敢开灯,唯
恐被路人看到,再以为这儿闹鬼了呢。
到这儿琳姐如释重负地长舒口气,靠着一根水泥柱坐在地上,问我:“你发现了跟踪器,还破译了信号吗?”
“当然,多亏水鬼抓走那倒霉孩子,是它帮我解析的信息内容,不然也不能这么准确地找到这口井。”我想起卫卓,觉得挺对不住这小子,要不是它,我以后肯定就见不着琳姐和陆小小了。
“你明知见到我,我不会饶过你,还来救我干什么?让我就这么死在怨灵潭里不是一了百了吗?”琳姐冷声问。
我叹口气说:“你又救了我一次,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对你见死不救。不过我得把这事儿说清楚,嘟嘟被调查组总部带走,我做不了主,再说我现在已经被开除,不是调查组的人了,咱们之间这个过节还是解开吧。”
琳姐带有嘲讽地笑了下问:“雷劈木丢了,变成了废物,所以被开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