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灼有苦难言:
谭明芳怀的,真不是他的孩子!
他凭什么要当绿头乌龟?!
陈康见儿子面露难色,忽然想起儿子刚刚当着裴师长的面说的那句话,忍不住问道:
“对了,你说什么谭明芳怀的不是你的孩子,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这会儿,陈灼不能对父亲说实话,父亲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相信他另说,反而有可能给他添乱。
算了,自己亲手酿的苦酒,含泪吞了吧:
“爸,这事不用你管,我自己会处理的,现在先安排我下连队的事。”
陈康也顾不得追问谭明芳了,及时安排下连队开荒。
刚刚在儿子“昏迷”的时候,陈康就已经全部安排好了:
“首先,时间很紧迫,现在是四月,其他连队都在备耕,而你现在,什么都没准备,还要重新开荒,如果不抓紧时间,很可能耽误春播,错过了农时,到时候可能一粒粮食都打不出来。
“不过幸好,谭小絮现在跟你一样的情况。所以时间越紧迫,对你反而越有利,懂吗?”
陈康给儿子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
陈灼已经懂了父亲话中隐藏的含义,点头:
“我懂。”
“还有,我不能帮你帮的太明显,这会让人抓住把柄,到时候就算你赢了,也赢的不光彩、不能服众。”
“放心,就算你不帮我,我也不可能输给谭小絮。”
陈康见儿子如此自信,忍不住冷哼一声:
“那可不一定,那个谭小絮,据说能干的很,地里的活样样精通,你要是没人帮忙,肯定比不过她。”
陈灼轻蔑冷笑。
谭小絮就是个种地的,要是单论种地的本事,自己也许比不过她。
但北大荒兵团农场,是全国最先进的大型机械化农场,考验的可不是谁的锄头挥的又快又准。
所以陈灼自信,以他的组织能力和领导能力,怎么可能输给谭小絮这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姑?
陈康又拿出一张手写的名单:
“我已经给你组织了一批开荒名单,有一个刚从农校毕业的大学生技术员,三个年富力强、经验丰富的拖拉机手,还有一个从修配厂调过去的会维修各种农机的工人。
“都是我为你精挑细选的人员,谭小絮可没这样的实力。
“另外,你到了二分场那,再跟那边的熊场长要四个人,我会提前跟熊场长打招呼,熊场长一定会帮你挑选最能干的人手帮你。
“这样,算上你,你的队伍总共有十个人,到时候农机、种子、化肥、农药,我全部都给你配最好的。
“总之,这场竞赛,关系咱爷俩的前途事业,只能赢,不能输!”
陈灼从没想过输。
即便只靠自己的能力也不可能输。
更何况有父亲替他配备的最精良的队伍,他是无论如何也输不了的。
也输不起。
虽然赢了也没什么光彩的,但输了的话,他会成为整个兵团最大的笑话!
陈灼又问:
“你给我配了如此精良的队伍,那谭小絮那边呢,总不能明目张胆的给她配一些老弱病残吧?”
“你当你老爹那么傻,我当然也会给她配一支年轻力壮的队伍,只不过,那支队伍肯不肯听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姑娘的使唤,那就不好说了。”
到时候没人愿意听一个姑娘的指挥,耽误了农时,到秋收时一粒粮食都打不出来,裴师长就会知道,姑娘家毕竟是姑娘家,还是回家嫁人相夫教子、洗衣做饭才最合适。
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讲,谭小絮跟陈灼的这场竞争,都是自寻死路。
没有任何赢面。
他们父子,赢定了!
——
“啊嚏!”
正在赶马车的谭小絮忽然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吓的前面的马“唏律律”的叫了一声,步子都乱了。
谭小絮腾出手揉了揉鼻尖,猜测,陈家父子必定在算计她了。
其实谭小絮早预料到了。
这父子俩都是脸厚心黑的,只是,他们有他们的心机,难道别人就是个傻的?
别人真就傻乎乎的等着被算计?
不可能。
谭小絮绝不会任由这父子俩在自己头顶作威作福。
首先就是人员配备方面,谭小絮可从来没打算坐等陈场长给自己派人下来。
万一派来的全是陈家的内应,不但不听指挥,整天给她出幺蛾子,她还开个屁荒?
所以,第一步,必须自己组建一批听从自己指挥的“亲军”。
队伍里,必须全都是自己人,一个坏事的蛆都不能有!
幸好自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