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像不是一般的火烧云,跟普通的夕阳不一样,竟然真是一股血气的颜色!
我瞬间没心思琢磨安然的事了,豁然站起身,手里的鸡肉掉进了篝火堆里,瞬间烧糊了,麻子吓了一跳,也跟着我站起身来,低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咋咋呼呼的。”
此时的营地还是很热闹的,脚夫们吃饭的吃饭聊天的聊天,歇脚的时候都挺高兴,显得这片西南深山都有了生机,似乎没人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我总觉得那片火烧云就跟泼了一盆血在天上似的,我问麻子,“你没闻到什么味吗?”
他看见我的表情,知道我是认真的,毕竟是专业的捉鬼人,他当即拿出一张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一个钟馗像。
上面那钟馗像太过栩栩如生了,乍一看跟活的一样,他把符纸点着了,扔在脚下,过了一会儿,篝火旁出现一圈血红的朱砂。
朱砂上带着一点血味,麻子看了一会儿,有点疑惑。
我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麻子看着我,摇了摇头,说道:“这座山的风水好像不对劲,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你闻到什么了?”
我面无表情道:
“我闻到外面树林里到处都是血腥气,就跟死了很多人似的……我们赶尸人鼻子很灵的。”
但是外面什么都没有,如此僵持了片刻,麻子把符纸烧完的灰踢散了,低声那些朱砂也就不见了,他画符的本事似乎很厉害,这些符纸什么作用的都有,简直堪称上天入地了。
我想起了师父留给我的符箓,问道:“对了麻子兄弟,你能不能教我画符?”
麻子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个,看了一眼血红的天,奇怪道,“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跳……喂,这天的颜色确实不太对。”
这个时候,西边的天几乎有一大半都变成了血红的,是个人过来看一眼就觉得不对了,麻子用了张清心符,看得更清楚了。
我看着他道:“实不相瞒,我其实在我师父那学艺不精,符箓学问一知半解,画不出什么好符来,这两天又觉得用得着,想跟你学一学。”
我手里只剩下燕仓师父的一张符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用,但是早晚也有用的上的时候,不如我自己学会了更方便。
麻子很有点虚荣心,又贼兮兮地转了转眼珠子,说:“十六兄弟,话虽
如此,那你拿什么换呢?”
我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问他:“你想要什么?”
麻子挠了挠头,特别纠结地说道:“我现在也没什么想要的,看兄弟你也不像特别有钱的样子,实在不行,拿东西换也行。”
我看他就是一副贪得无厌的架势,平时嘴脸不声不响的,就是那种拿钱办事的走阴人,但我确实挺想学的,所以没当面说出来。
这一天的黄昏似乎特别长,按理说到了云南,这个时候晚上六点多也该天黑了,我和麻子聊了这么半天,将近七点,火烧云反而越来越红。
一直到了七点半左右,天色才慢慢黑了下去,但是似乎没有人觉得不对劲,反正西南地区的气象变脸本来就变得飞快,今天晴天明天下雷暴都是常有的事。
我没有说话,悄悄在怀里握住了魂铃,预备周遭的树林里突然窜出来什么东西袭击我们,但是等了一会儿,一直没有。
我警惕性没落下,这些日子里赶路,一到半夜就老是遇到怪事,不是诈尸就是南疆蛊虫,本来就有人在暗处等着渔翁得利,当然不能懈怠。
我站在原地等了半天,没什
么动静,麻子看着我,感觉我有点神经过敏了,拍了拍我让我别太紧张。
麻子守第一轮夜,让我先回去休息,别跟他一起折腾,我回了帐篷,根本睡不着,杨婵也没睡,看了看我。
“大哥哥,你是不是有心事?”
我心想,在你们这些人面前,怎么一点隐私都没有。我点点头,说道:“我感觉今天晚上可能又要出事,你小心点,不要出去。”
杨婵听了之后有点担忧地看着我,又递给我一个陶罐,“大哥哥,我这里还有火蝉,你别冒险,要是有危险就用它防身。”
我还是不想接,摆了摆手,“不行,这是你的阿哒给你留下来的,我不能随便拿走,你留着自己用。”
杨婵摇摇头,执意塞在我怀里,坚定不移地说:“我有本命蛊,保命绰绰有余了,再说了我们苗寨人擅长炼蛊,我还能自己炼,但你们不一样。”
我心里一动,问,“你还有办法炼制火蝉吗?这里离苗寨那么远,能找到蛊虫?”
杨婵说道:“当然有了,大哥哥,你别看我年纪小,阿哒已经把她会的东西都教给我了,我离开苗寨也不会出事!”
她语气非常骄傲,我实在无法推拒,只好暂时收下了火蝉,我有一种预感,过不了多久,这火蝉说不定真的会有用武之地。
我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