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去啊!”
太夫人已经被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捂着胸口催冯氏,冯氏反应过来,就跌跌撞撞地跑进院子。
在秦嬷嬷的搀扶下,太夫人也笨重地往前去。
要是废了双手,那可如何是好啊!
“砰!”
冯氏刚进院子,就听到楚仲房间里响起道巨响,像是砸了什么东西般,她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上,扯着喉咙朝守在门口的两人大喊,“还不快进去阻止老爷,愣着是等死吗!”
闻言,两个一直纠结的守卫,这才忙将上着大锁的门给打开。
然而,就在打开的那一瞬,一道身影冲出来,硬是把两个守卫给撞倒在地,“老爷,你干什么!”
冯氏见他手没什么大碍,要去拦人,结果被楚仲一把给推倒在地上,蓬头垢面,活像个疯子,他将冯氏给摁住,目眦欲裂地拔她头上的发簪,比强盗还恐怖。
他甚至还把冯氏的头发都拔了出来,疼得冯氏惨叫连连,“老爷,你疯了吗,你在干什么!”
然而,楚仲就好像聋了般,将她头上的,手上的首饰全都搜刮完后,就朝门口奔去。
他要去赌坊,要去赌坊,他的手很难受,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他,再不去,他真的会砍掉自己的手。
太夫人进来的时候,就和楚仲迎面撞上,即便有秦嬷嬷扶着,两人还是倒在了地上,“哎哟,我的天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楚仲将她这个老母亲撞倒,连看都不看一下,甚至还将她头上的簪子,也给拔了,上面还有几根白头发,太夫人疼得哇哇哭,哇哇叫。
在楚仲抱着满怀的发簪冲出将军府大门时,楚修和上官莲正好下车,第一眼,楚修都没有认出他这个父亲来,定睛后才认出,见他要跑上街,忙朝小厮喊,“快,抓住他。”
几个小厮忙跑上去抓人,尽管如此,他们都还要追赶好大一段路,才将人给抓住。
“放开我,放开我,不然我杀了你们,我咬死你们。”
楚仲扑腾着双腿,左扭右扭的,试图要咬住抓着他的小厮。
街上的人全都看了过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将军府二爷,是疯了吗?”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疯了啊。”
“你没听说过,十几天前,楚修公子替父请辞了吗!当时我还疑惑,好端端的怎么说辞官,就辞官,原来是因为疯了。”
“我没有疯,没有疯,放开我!”
楚仲最终还是被拖进了府中,大门关上那一刻,他的吼叫声被隔绝。
“将他绑起来。”
楚修冷声吩咐,挣扎无果的楚仲听这话,扑通就朝楚修跪下,“儿呀,你就让父亲再去玩一把吧,不然父亲这手可就保不住了啊!”
说着,连带泪涕横流。
楚修自是心软,但他还是咬牙冷道:“放你出去,才是会害你断了手。”
说完,他没有再看楚仲,让人绑好就将其关进房间。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有空去关心两个还躺在地上哀嚎惨叫的人。
“祖母。”
“修儿啊……”
冯氏也在那边哀嚎着,他忙过去,太夫人这边又哀嚎起来,楚修忙的晕头转向,不知要如何是好,本来就奔波劳累了一天,这会他真的有要晕要晕的架势。
他想找上官莲帮下忙,结果看了圈,压根就不见她人。
他咬起牙,不用想,上官莲这会肯定是去休息了。
若是换做晴儿,她一定会将这事处理得很好,而不是让他一个人忙得焦头烂额。
呵呵,在雍州的时候,他就已经将耐心拉到极限,回到京州,他不会再像那般忍,于是他大步走进房中,就朝上官莲大吼。
“上官莲,你没看到祖母和母亲受伤了吗!”
刚要眯下眼的上官莲,被这声怒吼,给吓得惊坐起,脸色都白了,“你吼什么啊,她们又不是小孩子,还让我去管啊,受伤了就起来去找大夫看,躺在地上哀嚎有什么用!”
“我去了,又能有什么用?”
她都要累死了,还有什么力气去管那两个老不死的。
一个个的,都烦死了。
楚修反被她吼得哑然,拳头紧紧攥起,这时,冯氏却冲进来了,抓着上官莲的头发就拽,“你个小贱人,竟然敢对我这个婆母不敬。”
“啊!”
上官莲还没见过这阵仗,直接被冯氏摁在床上揪头发,惊叫声不断。
楚修一个头,三个大,命四个丫鬟才将她们给拉开。
但哭声又多了一道,他干脆将三个女人,关到各自的房间去,而他走出院子,寻了个空地,抱头蹲下,敲着胀痛的脑袋。
“让让吧,你挡到路了。”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