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吗?”陈老凑上前,替我娘张翠兰把脉。
我娘说:“还没有想好,孩子爹去城里做生意了,说是等孩子出生,接我们去城里住。”
“城里好啊!比我们农村要好。”
“陈老你去过城里吗?”
听到我娘这么问,他顿了一下说:“没去过,不过听回来的小年轻说,现在城里可发达了,什么小汽车,小楼房,几百米高,那女的穿的也暴露。”
“你要是去了城里享福,跟别跟他们说的一样。”
陈老半开玩笑,惹得我娘与老爷子呵呵直笑。
他将手拿开,说:“没啥大问题,在家安心养胎就成了,我要在这里呆几天,等下一次我来的时候,应该就能看到你当娘了。”
陈老将医药箱挎在肩膀,起身离开了院子,我跟在他们身后,已经完全成了空气,谁也看不到我。
就在这时,那只三眼乌鸦落在我的肩膀,口吐人言说:“跟上去,跟上去。”
它让我跟上陈老,我看着从我身边走过的娘与老爷子,心里堵得慌,不过能和他们生活一阵子,也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再见了,我的家人们。”我跑出院子,
跟在陈老的身后。
他来这个村子,每隔五个月,都会来这里挨家挨户去走访一趟,主要还是害怕有人生病。
能够早点发现治疗,是最好不过的。
陈老是个好人,我怎么也无法把他联想成一个将我娘推下悬崖的人。
他走进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姓杨,家里有一个儿子发高烧了,才10岁。
我进入屋子里把脉,得出的结果是风寒,开了一些药。
但在第二天,感染风寒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大街上前两天刚检查完的人,都开始咳嗽,甚至轻微发烧。
陈老觉得不太对劲,我对这种场景十分熟悉,是瘟疫,但瘟疫的源头究竟在哪里?
老爷子依旧如往常一样上山,晚上搬回来一捆干柴。
那只二尾猫又现在还没有抓到,他们也听不到我的话,也看不到我的人。
陈老只是全部按照风寒处理,等到传染的人越来越多,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直到姓杨家的十岁儿子死了,陈老赶到的时候,那孩子全身通红,脸上出现了很多水泡。
陈老立刻断定是瘟疫,让把尸体烧了,村子里顿时人心惶惶,这只是一个偏僻的小村落,根本没有村
长。
陈老留在这里帮助他们,一开始村民们都还互相帮忙,彼此之间十分信赖,但慢慢的,他们开始出现了分歧。
有的人要离开村子,也有的去给枫叶树求福,希望还给村子一个太平。
陈老看他们都各顾各的,只能自己一个人跑来跑去,甚至有的人开始打起了别人家的主意。
趁着他们感染瘟疫,冲进屋子,把别人家的东西都偷走。
还有打一辈子光棍的,半夜里趁着别家妇女男儿不在家,偷偷进去做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整个村子都变得乌烟瘴气,已经不是陈老能够控制的范围,他们就好像着了魔一样,失去了理智。
老爷子将我娘锁在家里,不让他出门,自己一个人上山去寻找原因。
我看着村民们开始自相残杀,他们头上都盯着一团黑色的乌云,从乌云中冒出一双血红的眼睛。
正是这个东西在控制村民们的思想与行动,陈老已经尽力去阻止他们。
可一旦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他们就会立刻发起攻击,甚至不惜伤害他人的性命。
那天夜里,我眼睁睁的看着一群孩子在枫叶树的面前,被活活烧死,白色的布条挂在树
上。
这些孩子都还活着,他们只是感染了瘟疫,还有救治的希望,但村子里的村民不这么想。
他们只想尽快结束这场灾难,死亡对于他们来说,早已经麻木。
陈老跪在一群孩子的尸骨面前忏悔0,哭的是多么绝望,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平易近人的村民,居然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一幕。
“这个村子里的人都疯了,全都疯了。”他起身已经准备离开村子。
就在这时,那三只眼的乌鸦再次落在我的肩膀上,开口对我说:“跟我来,跟我来……”
他煽动着翅膀,飞向了深山,我一直跟在它的身后,连滚带爬的到达了最终的目的地。
是一条河流,很清澈,但在河流的尽头,二尾猫又的尸体泡在河水里,她死了,全身都已经腐烂。
“究竟是什么东西杀了她?”我走上前,那尸体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撕碎的,同时散发出一种不详的气息,就好像跟我当初遇到的那个长脖子女人一样。
他们身上的气息是同一个,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