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听心里微顿,“为什么呀?”
陈知衍说:“后面放的资料,别弄乱了。”
闻听听整个人都僵住,心里那股刚升起的念头,慢慢又沉了下去。
是她糊涂了,她在期待什么。
上车以后,双方都很沉默,闻听听是不知道该说什么,陈知衍是一贯如此。
如果闻听听不主动找话题,他完全可以当没有她这个人。
她垂下睫毛,却发现脚的位置有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弯腰捡起来,却是一条很细的项链。
闻听听睫毛抖了下,她轻声问陈知衍:“你的车上为什么会有项链?”
陈知衍转眸看了一眼,思索片刻道:“应该是付寒不小心落下的。”
“怎么会把项链落在车上?”闻听听又问。
项链这种东西不像手链手表,是戴在脖子上的,怎么会掉在车上。
闻听听抿着唇,小脸有些白。
她又想到陈知衍和付寒一起从书房里出来时,两人脸上的笑意。
他们相处得很好。
只是她的问题,陈知衍也回答不上来,他沉默着。
闻听听捏着那条项链,忽然又问了一个自己在心里纠结了很久的问题。
“陈知衍,你知道情侣代表着什么吗?”
陈知衍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知道。”
“那你知道男朋友应该对女朋友负责吗?”
昏暗车厢里,闻听听的声音又轻又哑。
这些日子,她偶尔回想起来,都觉得不真实。
如果不是她和陈知衍住在一个屋檐下,她都没法相信自己和陈知衍真的在谈恋爱。
可是谁家的恋爱是这样谈的呀?
闻听听闭了闭眼,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却听到陈知衍低沉的嗓音,只是语气之中裹挟着一些冷漠:“你还想我怎么对你负责?和你结婚?”
闻听听捏着项链的手逐渐收紧,但很快又放松开,她顺着陈知衍的话问:“那你会和我结婚吗?”
“不会。”陈知衍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他现在很忙,暂且不会考虑到结婚的事情上。
闻听听一愣,心尖的位置猛地抽搐了下。
她知道陈知衍不喜欢她,所以她努力的想变得更优秀,努力地做好每一件事。
朋友都说她傻乎乎的,可是因为是陈知衍,所以她一直甘之如饴。
她也以为早就在心里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她的十年暗恋,从没想过要打扰他。
可是在听到陈知衍这么干脆的话时,闻听听还是会觉得刺骨的难受。
一直到车回到地下停车场,闻听听心里的那种钝痛,都还没有恢复过来。
陈知衍朝她伸出手:“项链给我。”
闻听听茫然的看着他。
陈知衍精致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他语气冰凉:“付寒不会希望是你把项链还给她,不要又弄得都不高兴。”
闻听听把项链还给陈知衍的时候,手都有点哆嗦。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车,又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只是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洗漱完,躺在床上出神。
她在想,她和陈知衍到底会走到什么地步——
心口就连每一次呼吸都会跟着疼一下,多年情愫,哪里是能说不要就不要的。
科室里这几天都很忙,所有人来去匆匆,闻听听更是一上午都没歇过脚。
她不知道陈知衍有没有把那条项链还给付寒,只是尽量的躲着他们走。
绿月亮孤儿院的曹院长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闻听听正在换衣服。
曹院长今年已经五十多岁,未婚未育,一直专心照顾孤儿院的孩子们。
“听听,张珈树和你说了吗,周末孤儿院有个公益活动,你会回来参加吗?”
曹院长问的小心翼翼,闻听听立马说:“我会回来的。”
曹院长笑着说,“我知道你一直很关心孤儿院,从你初中开始,就随时都会给院里捐钱捐书的,虽然不多,但从没断过。”
“后来大学更是勤工俭学,就为了给孩子们交学费。现在工作了也是,每个月都往我这里打钱,小土豆他们每天都在问我,听听姐姐什么时候回来玩。”
提起那群孩子,闻听听的笑容都更温柔了一点:“您和他们说,我周末就来陪他们玩,到时候张珈树和于鱼也会一起的。”
曹院长顿了下,迟疑开口:“听听,我记得你男朋友是医生对吧?”
陈知衍是闻听听未婚夫这事,曹院长也知道。
当初为了做面子,订婚典礼上,闻少安特意请了曹院长。
闻听听问:“怎么了吗?”
“我想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