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左甜的时候,她在渝城。
就蹲在看守张珈树的那个警察局旁边。
左甜看见她们,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是意料之中的平静,“我等你们很久了。”
闻听听默然片刻,“你已经见过张珈树了?”
于鱼摇头,嗓音喑哑:“没有。”
她低声说道,“我不想见他,他太笨了,那么明显的谎言都分不出来。”
左甜明显不在状态,闻听听和于鱼对视一眼,直接将左甜给带去了酒店。
于鱼扶着左甜在旁边休息,闻听听和陈知衍在这边办理手续。
闻听听本来是想让陈知衍把她送到机场就行,可是他却偏偏跟着一起过来。
他什么都没说,就连刚刚她们找到左甜以后,也只是过来把酒店订好。
闻听听站在他身边,轻声说了句谢谢。
陈知衍瞥她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将房卡递给她。
他过来并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单纯不放心闻听听而已。
他担心她会冲动行事。
可是这次,冲动的不是闻听听,而是左甜。
左甜说,她必须得替张珈树要到一个解释。
她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张珈树父母的住址,直接找了过去。
张珈树向往的家在一个小镇上,低矮平房,门前挂着满是灰尘的红灯笼,暗沉沉的。
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庭。
张父张母正好在家,左甜二话不说,直接进去,把家里砸了个稀烂。
张父张母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没来得及阻拦。
反而是冲出来的另一个微胖青年挡在了左甜面前。
左甜砸够了,气也撒了。。
她直接看向张父张母:“你们对得起张珈树吗?”
她语气平静,倒是没有刚刚砸东西时的火气。
张母嗫嚅了下嘴唇,然后才慢慢说道:“有什么对不起的,我们带他回家,带他去买衣服,还想让我们怎么样呢。”
但她明显的在颤抖,是心虚的表现。
左甜点点头,又看向张父,“你呢,在津北的时候,你一口一个儿子,说自己多么爱他多么悔恨,这就是你的爱你的悔恨吗?”
她语气逐渐凌厉,眼神都带上了审视。
张父还没说话,旁边的微胖青年就直接随手提起一根钢管,朝着左甜打过去。
“你是不是有病,那个杀人犯和我家有什么关系?他还连累我家被邻居说闲话,我没找他,都是大方了!”
他说完,故作凶神的直接将手里的棍子朝着左甜打下去。
那棍子有小臂粗,这微胖青年看起来壮实,可实际上是虚胖。
抬起胳膊没一下,明显就是拿不动棍子了。
那棍子直接从他手里滑落,偏偏左甜还没有任何的反应。
闻听听和左甜距离的更近,下意识就去拉左甜。
棍子带着风声落下,闻听听再躲也来不及,只能下意识闭上眼。
可是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出现,反而是听到了一声闷哼。
她的肩膀被人紧紧按住。
陈知衍挡在她的面前。
闻听听反应过来,脸色一白,她陈知衍扶住。
语气焦急的问道:“你怎么样?”
陈知衍脸色不是很好看,刚刚那一下刚好打在他的肩胛骨上。
只是看着闻听听担忧害怕的眼神,他缓了缓,将眼底的思绪压了下去,低沉着嗓音:“没事。”
见当真有人受伤,微胖青年和张父张母坐不住了。
张母似乎是想要解释,然而在对上陈知衍冷冽的视线后,又不敢开口了。
只有微胖青年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是陈知衍自己撞上去的,跟他们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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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知衍一受伤,他们也不在这边再待。
左甜像是才回过神一般,看着陈知衍有些怯怯。
陈知衍会受伤,也是因为她的原因。
闻听听安抚的拍拍她的手,小声开口:“我陪你去医院吧。”
陈知衍拒绝,“不用。”
他垂目看了下手机的时间,再抬眸的时候,如墨眼眸中,只剩冷静。
“距离最后一班航班还有三小时,你确定还不回津北?”
闻听听和于鱼明天还要上班,当然不可能一直待在渝城。
左甜看着他们,低声道:“你们回去吧,我自己在这边没事的。”
于鱼眉心一皱,刚要开口。
左甜就已经说道,“我在这边陪陪张珈树,反正我现在回去也不会想要上班,不如在这边。”
她话都说到这个程度,自然也没有人会再拦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