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过来指责老师看管不当,更有甚者会向校方告状。高泽天妈妈就是很好的例子,曾有老师在她身上吃过亏。邓芮茗刚上岗,不想惹麻烦,只得对其敬而远之。
但是对方家长如此不配合,谢闻那里都不知该怎样交代,又不能挑起家长间的纷争。
她向来胆小怕事,意志不坚,当下只得深深哀叹。罢了,医药费什么的就自己吃进吧。
不过趁着等候,她还不忘好言叮嘱暂时破相的兔崽子:“我跟你说,你从今往后再也不要多管闲事了。你提醒高泽天是出于好心,但他性子急你也是清楚的。你个子这么小,被他揍了几次还嫌不够么,这次都出血了!管纪律的前提是保护好自己,不是想当然。”
谢皇上委屈地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邓芮茗想跟他谈这个问题很久了,当下就这方面絮絮叨叨说个不停,顺便言语间不经意表露出对高泽天的不悦。
说话间隙一个抬头,恰巧瞥见电梯间出来的某个人影。
嗯?好像有点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她将眼睛眯得像谢皇上的那么小,一番打量过后,顿时黑了脸。
妈的,这步伐矫健、身姿绰约的模样,可不就是那晚骚|破天的娘炮?!可真够巧的,怎么哪里都能碰到他。
她的五官不由嫌弃地皱在一块,向他投去狐疑的目光。像是心灵感应,后者兴许接收到她的鄙夷之光,也茫然地寻觅望来。
邓芮茗急忙移开视线,眼珠骨碌转了两圈,思考该怎么装作无事发生。
可是急促的脚步声却并未走远,反而愈来愈近。微微侧头,只见娘炮皱着眉,一脸惊诧地直冲而来。
不好,刚才太嚣张,被他找上门来了!
她吓坏了,立即站起身防备。哪知娘炮刚走近,谢皇上就“嗷嗷嗷”得叫唤起来。
嗯???
娘炮上下看了她几眼,接着蹲下|身子捧起孩子的脸使劲瞅,心疼不已,“怎么会搞成这样?谁干的,很痛吗?”
谢皇上的眼泪早已憋回去了。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抬头看向受到巨大惊吓的邓老师。
“你……就是他舅舅?”她努力挤出音节,无论如何都没法把娘炮和谢闻联系起来。
好好的台湾腔娘炮,怎么就变成男神音了呢?
谢闻盯着她,也纠结不已。好不容易从喉间憋出一个“嗯”,接着嗓音颤抖得问了句“你是邓老师?”,话语中满是狐疑和不信。
得到对方肯定的回应后,他又觉得腿软了起来。
他何尝不是同她一样崩溃。
犹记那夜月朗星稀,他健身完毕打电话,碰巧工作事多心烦,开小差的同时进错了更衣室。好死不死里边有个女人在穿裤子,定睛一看卧槽还是个大jj女孩。
心灵脆弱的他当场就被吓得诗兴大发,在心里作了一首词——
《相见愁·半夜误入更衣楼》
“今日误入更衣楼,目如钩,变|态女子解衣不知羞。
剪不断,理还乱,是忧愁,大|屌|萝莉彩印在裤|头。”
虽然不至于认为这人真的是个大吊萝莉,但生怕她反过来对自己做出什么不得了的行为,糊涂之际竟作出扮娘炮解围的蠢事。和某位娘娘腔朋友相识多年,他自问耳濡目染下对娘炮的体态和语调有深刻体会,因而装得十分相像。
本以为健身房一遇后,再无相见的可能,岂料大jj女孩居然是外甥的班主任!尤其这货还说他的屁股不够翘,需要多加练习。
这什么意思?暗指他是gay?还是个0?想要上他?这怎么可以!直男永不撅屁股!
直男经不起这般羞辱,强装淡定,转头面对受伤的外甥百般安慰。
邓芮茗试图忽略他好听的嗓音,张嘴插话。谁知一开口就是:“娘……哦不对,娘娘……不不不,呸!”
她恨不得一巴掌打上自己这张贱嘴。
谢闻身形一颤。
“那个,谢谢谢……先生。”
“谢我就不必了。”他忍不住吐槽。
她艰难吐出先生二字,胡诌道,“我通知了害小朋友摔跤的孩子的家长,他妈妈表示会负担医药费,并且态度很好。那孩子我会再好好教育,所以你看……”
谢闻没接话,继续看着谢皇上。见孩子轻轻摇头,他才说:“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调皮闯祸没办法,既然家长肯道歉,我就不追究什么了。还多谢邓老师你帮忙照看。”
说这话时,他的模样与初次见面时截然不同。面色平静、语气沉着,客套又疏离。毕竟戏精的本领练了多年,这点伪装还是不在话下的。
邓芮茗成功被骗,恍惚应答:“哦,不用谢。应该的,应该的。”
“既然没事的话,”他没有看她,拍去外甥衣摆上的灰尘,低声说,“那我们先走了。”
谢皇上朝老师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