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赵孟西的心火遏制不住地往外窜。
虽然他举手投足有些娘化,可他非常见不得泼妇骂街,尤其公众场合没素质地乱闹。
陈睦和张诗婷的事情他多有耳闻, 当亲眼见到这俩人像疯狗一样乱咬人, 对他们的偏见更深。
当然最气的是,张诗婷居然敢对林音动粗。
打女人诶, 他要是还不出手,就真不是男人了。
他狠劲把张诗婷的手压下去, 眼睛却看向一旁蹙额颦眉的陈睦, 语气生硬道:“我要是你们, 早就躲起来不敢见人。哪还会出来撒泼?是不是特别想全世界都知道你俩那点破事?”
“再怎样都和你无关,你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陈睦将他向后推了一把。
后者拳头捏得筋骨凸起,咬紧牙关斥责:“你们伤害了我的两个朋友, 我凭什么不能管?以为自己很厉害是不是,一个见异思迁,一个爱慕虚荣,害了人家还不够, 现在又想找茬。做人不要太嚣张,该理亏就闭嘴,否则就等着被人扒吧!”
该处人烟稀少,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镇住了所有人。
邓芮茗大吃一惊,没有作声。她至今不敢相信,这个普通话标准、音色醇厚的男人是娘炮赵孟西。
林音更是如此, 直勾勾地抬头注视,瞠目结舌。
她不禁感叹,此时此刻的死娘炮,身高两米八。
陈睦侧目见大门口的保安时不时向他们行注目礼,怕是早已引起他人注意。他是顾及脸面之人,碍于赵孟西的威胁,不作反驳。
可张诗婷恼羞成怒,当下无所畏惧,惹不过赵孟西便又把矛头对邓芮茗,言辞刻薄至极:“你可真有本事啊,哄得这些男人一个两个都替你出头!自己过得不如意就算了,还想让别人也倒霉,你哪来那么大戾气?我看不是你下蛊,就是谢闻眼瞎,才会被你这种女人耍!”
林音嘴一张,又要冲上前,被邓芮茗拦住。
后者看了看面前高傲不屑的陈睦,和很久以前温柔细腻的形象成鲜明对比。
心情一点点沉到谷底,她对张诗婷反唇相讥:“我不知道你到底脑补了什么,也不知道你干嘛发疯。但我算是明白了一件事。你说得对,谢闻就是个瞎了眼的傻子,要不然从前怎么会看上你?”
不等张诗婷驳斥,她又高昂下巴对陈睦冷言:“你也好不到哪去,永远都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没有半点羞耻心!”
对这个男人的所有耐心和保留都消失殆尽,只余失望愤恨充斥胸腔。既然她被指责不安好心,那就干脆报复个够。
她心中恶意四起,讥笑着对张诗婷道出陈睦许多拈花惹草的记录。不光一件件指名,还添油加醋,怎么艳|情怎么说。
人一旦被惹急,任何事都干得出来。自己也是女人,知道女人最讨厌什么。屎这种东西,总得和人分享一起吃。当初她怎么被恶心,今天就让张诗婷恶心百倍。
陈睦从来都只见过邓芮茗乖顺的样子,料不到她也能这般尖酸刻毒。听她或添枝接叶,或凭空捏造大肆宣扬他偷食的事迹,一时诧异地忘了反驳。
而张诗婷本就震怒,当下更是脸色铁青,活像一个随时准备扑上前的行|凶者。
见女友怒容满面地盯着自己,陈睦反应过来,也勃然大怒想要找邓芮茗算账。
可他刚跨上前,就露出了和怒气不符的诧异。不光陈睦惊愕,张诗婷也骇怪起来。
邓芮茗不明所以,身子已动了起来。潜意识向后退步远离陈睦,岂料脚跟踩到异物,当即绊倒后仰。
嘴巴微张条件反射将要发出惊呼,却没有如意想中跌倒,而是肩膀被人扶住,后背贴上了某人厚实的胸膛。
勇气和安全感即刻变为坚固的堡垒将自己团团围起。
伴随动作一齐出现的,是身后响起的冷漠话语。
“张诗婷,你闹够没有?我说过了,你那么空闲,不如还是先管好自己男人为妙。”
这次真是谢闻。
邓芮茗被拉到边上扶稳站定,谢闻则向前一步漠视吃惊的张诗婷,态度冷淡得像没有感情的机械。
面上疏远,实际心里极度抑塞。
他本打算就在外等候,但又想进商场上个厕所。好不容易绕了一圈从地下车库上来,结果还没找到卫生间,就看见这边四个眼熟的家伙面对面互相置气。
原以为张诗婷的事情告一段落,谁知又当面瞧见她跟陈睦那两张臭脸,看着就心烦。
即使未曾围观,也知道这两个嘴碎的神经病会乱说什么,于是连忙赶来插手。
方才被谢闻屏蔽消息,已经让张诗婷够恼火。而今见到他又百般庇护邓芮茗,霎时大发雷霆张嘴就想谴责。
谢闻没有给她再次怒喷的机会,赶在她之前挖苦奚弄。
他言辞坚定掷地有声,笑容轻松讽刺地告诉陈睦:“你是不是一直以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