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芮茗笑着摇头鼓掌。
课后几位没有来得及交流的学生围住林音,后者耐心地聆听了他们的想法,直至上课铃响,她才跨出教室。
“想不到他们还挺喜欢这种交流会。”邓芮茗勾住她的臂膀。
“因为不用枯燥地对着书本呗。”林音拿起门口放置的雨伞,“去逛一逛吧?”
这座校园是全市公认的花园单位之一,每一处都被绿植环绕,景色秀美。她们打着伞穿过雨雾迷蒙的兰径,来到一鉴桥旁边的亭子里。
林音在她身边坐下,顺势和路过的同事打招呼,转头问她:“听完这堂课,你有什么感想?”
邓芮茗打量荷叶田田的湖面,“被你教育了一通,不要傻兮兮地把感情都付出算不算……话说,为什么你们这里还没开花?”
“我们这片池子一向开得晚。”林音顺便瞟了眼,把话题扯回来,“如果你还犯傻的话,我不介意教育你到七八十岁。”
“喂。”她失笑。
“虽然我没资格说你,毕竟我也是傻过的人。”林音轻轻搭着栏杆,调整舒服的坐姿,“但我的心理素质比你强,还比你头脑清醒。所以我那会儿也不劝你分手,因为知道你听不进,就等你被泼冷水自己想通。”
某人无奈侧身,有点后悔今天来受教。
“你的毛病就是不够强大和自信,所以才会被人牵制。总是等着人家来接近你带领你,可你给出的回报又太多,对方当然乐于欺负你。要是碰到洒脱精明的女人,讲不定陈睦吃不了兜着走。而你,恕我直言,要是妄想一夜之间坠入爱河在恋情里披荆斩棘游刃有余——”林音朝一片绿的池子努努嘴,“就像期望这池子,三秒内开满荷花,绝无可能。”
她把叹息压回去,苦丧起来。
“但是我今天找你来,并不是为了只说这些老话。”林音把她的头掰过来,强行对视,“我更担心你是那种受了伤就不会再爱的白痴。”
她嘴角一抽,“怎么可能?我是不太坚定,但我的名字不叫冰雅蝶雪恋,不是传说中流滴泪都能变成钻石的玻璃心。”
“所以你的意思是自己还相信爱情咯?”
她不好意思地挠挠眉心,“也不能说得这么羞耻……”
“那你为什么不想跟谢闻发展?”前者听罢,顿时露出狡黠的目光。
什么鬼???
邓芮茗眼珠都快瞪出来了,“你他娘的在胡说什么?”
林音似笑非笑,“那天我说谢闻看不上你,你心里应该挺不好受吧。”
“可拉倒吧!”她嗤之以鼻,“我还看不上他呢,有什么能不好受的。”
“你既然看不上他,干嘛还整天跟他混在一起?”林音眼神忽然犀利起来。
邓芮茗被她的认真震慑了,“……好朋友之间还不能一起玩了?”
这几天下大雨都没碰面,而且也没有整天吧,最多就是经常?虽然最近是很频繁……
身为两|性|学家兼胡说八道专业选手的林博士高深莫测地瞥了她一眼,“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整天拉着他玩,会影响他找对象?万一有人看上他想撩他,见到你老在他身边,岂不是心里特别不舒坦,讲不定还会误会你俩关系。”
她一听不乐意了,“我哪有整天拉他出去?明明是他自己也无聊找上我,我才跟他一起玩!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你怪我作甚。既然他不想我耽误他谈对象,那就别找我啊。”
“那你的意思他找你玩,你就立马答应了?”
“是啊……嗝。”某人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说完才发觉自己答得太理所当然,连忙捂嘴。
林音不禁嗤笑,“这不就是了。你跟他玩,还不是因为觉得和他呆在一块的时候比较开心。你知道在旁人看来,你俩像什么吗?”
她摇摇头。
林音冷笑,鄙夷至极,“村里面有人过生日请来说相声的。还是你们在台上边说边笑,观众都不懂你们笑什么,只能在心里骂两个傻|逼的那种。”
邓芮茗:“……”
“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她给她留出时间反省。
后者弯下腰,手肘撑着膝盖,掌心托腮,专注沉思。
这位坏心眼的朋友说得没错。自从跟谢闻认识以后,她已经很多次莫名其妙笑场了,有时候看着手机都能笑出来。
不过这也是因为那家伙太傻逼了,讲话跟讲段子似的,只是很巧能戳中她的笑点而已。
也不是,应该说每一次都能戳中她笑点。
而且不光觉得好笑,更难得的是,跟谢闻相处有种说不出的舒服。与其他社交时的拘束比起,根本不用想太多,也不必担心闹不快,想怎样就怎样,非常自由。
嗯,这也得取决于那人本身性格开朗,脾气好。
讲道理,如果不仔细琢磨,还真没发觉跟他厮混已经变成这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