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事过境迁便井水不犯河水的她,终是选择用|暴|力的方式表达愤怒加以谴责。
就在她听见陈睦这个小人用卑劣的语言诋毁谢闻以后。
“你听着,我只跟你说一遍。谢闻没有给我下任何迷药,他的好我全看在眼里,而不像你满嘴谎话。”邓芮茗竖起指头,粗鲁地指在陈睦的鼻前,言辞也极为恶劣,“也许在你眼里,年入百万以下都是穷|逼,就你过得是好日子,别人只配当狗。可我看来,你不过是只会啃老的废物!去国外读个野|鸡|大学就以为自己是海归精英,三十岁了还在当不干活只拿钱的实习生。口口声声嘲笑人家是loser,不如花点时间担心你爸妈还能养你多久来得实在。谢闻是没你有钱,可他人品不知比你好多少!”
她姿态强硬,步步紧逼,迫使陈睦不住退后,“他对别人好从来都是只做不说,而你,整天就知道撒谎泡小姑娘。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突然哄我想做什么吗?还不是跟张诗婷掰了,又不想对那些你认为是二手货的女人负责,所以想办法把我撩回去好给你爸妈一个交代么!你当我白痴啊,傻过一次还会继续上当。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最后悔最恶心的事情,就是当初跟你在一起。今天我话就撂这儿了,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你这张|逼|脸,更别让我听见你骂谢闻一句坏话,否则我到处去跟别人说你有多犯|贱。我不怕丢脸,因为再难堪也没你下|贱。”
说完,打开家门,扯着他的领子往外推,并在关门的瞬间喊出最后一句“滚吧,垃圾!”。
邓芮茗用尽全身力气将门甩上,在屋子又恢复安静的那刻,差点没虚弱地瘫软在地。
直至双目失焦盯着门板好一会儿,心脏还砰砰直跳,几乎要从喉咙口蹦出。
一年半了,自己终于对这个人渣恶言相待,狠狠地出了口气。
她捂着胸口喘息,心想还好家里只有自己,否则丢脸丢到外太空。
……等等,好像不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蹲坐在地,眼神茫然,这才想起房门大开,而视频没有断连。极度的不安再次上涌,她像离弦之箭一般冲回房间,并在和屏幕里那个同样懵逼的男人对视时只想找个马桶钻进去。
时光机,时光机呢!
谢闻虽然没有目睹,可他亲耳听见了全过程,期间还加大音量生怕听漏些什么。
他清清嗓子,对捂住脸孔不敢见人的邓芮茗说:“想不到你还是很有勇气的嘛,听得我都一愣一愣的,更别说陈睦。我想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想再跟你有瓜葛了。”
“你想笑话我骂人难听就笑吧……我可是忍了好久,才没把更难听的话说出来。”邓芮茗放下手指,露出眼睛。
若真要论骂人,她怕是能骂得陈睦怀疑人生|雄|风不振,可她不想为这种人脏了自己的嘴。
“骂得好。”谢闻伸手戳了戳屏幕,笑得格外放肆,“真遗憾没录下来当警世格言。”
她瘪嘴,不再捂脸,“你是在嘲笑我吗……嗯?你在做什么,屏幕脏了?”
谢闻挑了挑眉,又用指头在屏幕上碰了几下,随意道:“你说这个吗?当然是戳你的额头了,看你这大脑门太蠢,忍不住想戳两下。”
某人不禁语塞。不可否认,隔着屏幕戳脑瓜这种事,有时也能戳到心里。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在刚才那种情况下,万一把他惹毛了,很有可能把形势变得危险?”半晌,他收起轻佻,正色道,“你是女孩子,体格上怎么都拼不过他。假设真的发生些什么,而我又来不及赶来,你该怎么办?”
怎么办?
关于这个问题,邓芮茗脑中一团白雾。别说预设方案,就连这种负面情形,她都没有想过。
不论回想多少次,事情经过都非常简单。因为陈睦辱骂谢闻,所以她就努力反击。并且不论重来多少次,她也将选择这条路,甚至会用更糟糕的语言报复嘲弄。
她假装拨弄手上的倒刺,胡诌道:“还能怎么办,当然猛踢他的小jj啦。让他尝尝失传已久的断子绝孙脚有多牛逼。”
谢闻没被逗乐,表情反而更加严肃,“所以你的确没有想过。”
邓芮茗像撒谎被揭穿的小孩,低眉讨罚,不敢出声辩驳。
前者垂下肩膀,嗓音低沉,“我没有瞧不起女孩子体格弱的意思。只是想说为了自我保护,再遇到这种情况尽量不要太咄咄逼人,提前在心里留好后路。”
本以为他会借此机会作出训诫,毕竟有过先前的经历,邓芮茗见到谢闻绷起脸孔还是挺怕的。岂料他话说得越多,态度变得越好,最后几近又是用那种熟悉的温柔语气说出让人无法抵抗的话语。
“我刚才听你们吵架的时候,真的很担心。实话说,比起陈睦如何骂我,我更关心你的安全。因此,以后给自己留个心眼,以防万一。”
这番言语加上他直视的眼神,宛如一股山间潺潺溪流,流过之处落英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