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注意到她在开小差,好奇问:“你在找什么,是不是看上什么东西了?”
她摇摇头,收回视线,随口回答:“没有,就是在想以前也好喜欢逛宜家啊。”
“以前?”他也转头张望了几下,调侃道,“你该不是想说那会儿总是喜欢拉着陈睦来逛吧?”
邓芮茗眼皮跳动,刹住步子,“你怎么知道的?”
他坏笑,“小姑娘不就喜欢干这种事吗。什么跟喜欢的人逛家居市场……”
她一巴掌拍上他的臂膀。
“闭嘴吧,没人当你是哑巴。”被戳破心思的她摆出恶脸。
不过他说得没错,这大概能在“和喜欢的人一起做的事情”里排名前十。
谢闻弯腰凑到她面前坏笑,“哇,还真说中啦。”
邓芮茗推开他,假装正经,“构想一下未来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吗,别说你从前跟张诗婷在一起的时候没这么做过。”
“做不做都一样。”他随手捞起一个云朵抱枕翻看,又放回去,话语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感情,“把日子规划得再完整,她也没有兴趣。”
不是没有蠢到心血来潮定了个大计划,结果只是感动了自己,无聊了对方。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得不到对方同等热情的参与,再坚定的意志都会动摇。
最后,信心全然丧失。
邓芮茗拾起来捏了两下,似是要把云朵的笑脸捏得更欢,“而且每次拖着他来,都走马观花很不耐烦。总说嫌弃人多,东西质量一般,其实就是不想逛。搞得我也一包火,又不好发脾气怕他觉得我事多。”
她把抱枕往车里一丢,继续漫无目的地走,“所以分开以后,再没来过。心理洁癖这种东西,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难怪你刚傻站在门口不肯进来。”谢闻恍然大悟。
她皮笑肉不笑地牵牵嘴角,没接话。
不只是宜家,还有从前一起去过的每家餐厅都不再踏足,甚至大放厥词说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去。
最初是怕触景生情,光是想想就能勾起许多不开心的经历。顺便夹杂一点恐惧,担心会有重遇的可能,生怕受到他的冷眼。不过当想通了,所有伤心就又被愤怒取代。凡是有过共同回忆的地方,都添上了恶心的标签,不可抑制地将对旧人的厌恶强加于地点之上。
邓芮茗跟在后头,这边看看那边摸摸,对家居物品的兴趣说失就失。心眼太小的结果就是,从前的事情一旦蹦出,与之相关的情绪也连带着一跃而出,挡都挡不住。
谢闻大概比较心大,不像她容易被刺儿勾住,还悠闲地拿起一副碗碟问她意见。
“还行吧。”她瞟了眼,随口答道。
他换了一张盘子,“这个呢?”
“一般般。”
他不厌其烦,几乎将架子上的瓷盘拿了个遍,终于在某一件时引起她的正眼对待。
她又看看同系列的其他产品,指着另一个颜色说:“我觉得粉色好看。”
谢闻不予置评,“这颜色看着就很gay。”
邓芮茗放下手,意兴阑珊,“哦,那你就拿蓝色的吧。”
他瞥瞥她,拿了粉色和蓝色各一套,轻轻摆在车子底部。
她讶异地看向他。
“想想用同一种颜色挺单调的,总觉得有点糊。”他十分从容,顺手搭住她的肩将其带离。
后者虽迈着步子,眼睛却盯着刚拿的餐具好一会儿,越看越觉得蓝色也顺眼起来。
尤其是跟粉色摆在一块的时候,难怪自古红蓝出cp。
得亏瓷盘的色彩染得艳丽,心情也再度转好。邓芮茗兴冲冲地在装饰品旁徘徊,想要帮他选点东西。
谢闻正在看灯具,只见她老远里捧着一大一小两个相框跑来,眉飞色舞的样子就像捧着大金砖。
“这个怎么样?可以组合拼贴诶。”
他接过来瞅了瞅,又塞还给她,“我又没有照片可以放,不用相框已经……”
“很多年”三个字还没说出,这句话就断了。与此同时,表情也变得有些奇怪。
“怎么了?”她察觉到异样,小声试探。
“没什么,就是想到家里好像有个旧的。”谢闻问她要来相框,小心放在盘子旁边,“是该换了,那个太破了。”
她没多问,又跑去看别的物品。
半小时后,两人带着一筐的易碎物品去餐厅吃饭。邓芮茗选取冰柜里喜欢的小食,谢闻则负责拿餐盘驮运。
下午两点,取餐处依旧排着长龙,他们有条不紊地跟着人群移动,却在讨论主食时意见冲突。
谢闻想要肉丸,邓芮茗予以鄙视。前者改口说要羊排,又被后者强行忽视。几番之后,小心眼朋友按捺不住吐槽起来。
“你为什么一定要吃这些东西?你知不知道给你加冕的那个家伙也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