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没有经历剧烈运动,后遗症是虚脱得无力喘息,只想闭上眼在这个臂弯圈起的小世界里休憩。
要是时间也能停止就好了。
“这么快,你是飞下来的?”谢闻的低笑声在头顶响起。
邓芮茗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口,使劲蹭了蹭,呼吸急促道:“哪有那么大本事,当然是跑下来的。”
“挂完电话就跑了?”
她点点头。
精确来说,是看见他在楼下广场的时候就决定奔跑了。只不过为了确定他的意图,而不会让自己会错意,才又等了几秒才开始行动。
根本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直接回到咖啡厅,简要编造情况,接着抓起包就溜。并且在自动扶梯上进行不安全的小跑行为时,脑中莫名闪现了一些无关零碎的东西。
依稀记得从前看过的某部电影里,结尾男生对少女说“我在未来等你”,后者给出“马上就去,跑着去”的约定。
明明自己只是现实生活中不起眼的砂石,却产生了强烈的draa既视感。即使那个人不在未来,而是在愈发接近的楼下;自己也不会再也见不到他,只消片刻就能相遇。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太过沉浸于某种念想,便会将自己代入相应的故事中,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直到所有冲动都化作这晴天艳阳里意外的拥抱。
她平静呼吸,抬起身子,向眼前人展露最欢愉的笑容。
“你就这么跑出来,你妈不会骂死你么?”谢闻帮她把被汗濡湿的额发拨开。
邓芮茗眨眼,“我说朋友约了看电影,马上到时间了。我非要走,她也拦不住。”
他哦了一声,“那现在去哪,要看电影吗?”
她摇摇头,“去你家撸猫吧。”
某人想了想,漾着坏水调侃:“我看你只是想去我家,还借口撸猫。”
“拉倒吧,你家除了猫还有什么好玩的?”她嘴硬反呛,粗鲁地拍着他的胸脯说,“我现在以小樱之名命令你,封印解除带我玩猫。”
“喵。”
再没玩笑话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声轻轻柔柔的,由人类假装的猫叫。
傻逼。
她毫不掩饰对他的鄙夷,径直迈开步子往前走去,只是弯起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来。
生怕被狠狠责怪临时落跑,邓芮茗干脆骗母亲说今晚不回家住林音那儿。长夜漫漫,单单撸猫不足以打发空闲。她和谢闻一合计便买了啤酒披萨和各种零食,决定好好狂欢一晚。
到家玩完猫已经天黑了,俩人也不开灯,随便选了部影片就席地而坐边看边吃起来。
不过电视机只负责提供微弱光亮,聊天的内容与电影全然无关。
“你今天面试得怎样?”邓芮茗将空罐头丢到一边,打开了第五罐。
“不知道。就问了我工作经历和一些事情,也没说要不要我,只说回来等通知。”谢闻抽取纸巾,漫不经心地擦去手上油污。
前者瞥了他一眼,“看上去你好像不是很关心。”
他背靠沙发,舒服眯眼,“我不是说过么,如果目前能休息一段时间是最好。”
然后凑近她,朝她昂昂下巴,“工作什么时候找都行,可最近监督你复习是不能拖延的。”
“哇,你好伟大哦。”邓芮茗极其敷衍地鼓鼓掌,丝毫没有感激之情,“竟然为了我的学业不惜放弃赚钱的机会,要不要我去给你定做一面锦旗,感谢你为|党|和|国|家作出的贡献?”
他很不要脸地接受了这份殊荣。
“是啊。我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老实人,你就是用把我丢下自己跑去相亲这种方式来报答恩情的。”
他的语气很积极,但在当事人耳里就有那么一丁点阴阳怪气。
下午的惭愧之情又涌了上来,她羞赧地拿起罐头遮脸,解释道:“我也不想的,谁晓得会突然碰上我妈。人家都把那男的叫来了,我又不好说不去……”
谢闻默默吐槽:“结果你还是跑路了。”
“那是因为你来了!”邓芮茗忙不迭甩锅,“要不是你突然打电话来说什么‘啊我在外面广场,只呆五分钟,你不来的话就bahbahbah’,我才不会这样好么。明天回去肯定要被我妈骂死!”
她怪腔怪调地模仿当时的情景,险些没把他气厥。
后者用手肘顶她,嘲讽说:“有本事你现在回去,别赖在我这里。讲不定人家还觉得你欲擒故纵玩得真妙,就此结下一段美好良缘。”
她不甘示弱,继续嘴硬:“你别说,那男的可厉害了。名校毕业,长得好看,模特身材,而且听说他年薪到手有五十万。就问你怕不怕,五十万诶,没到中年就年薪五十万!爱好也很丰富,什么黑胶唱片、徕卡相机,他都玩,说得一溜一溜的。更可怕的是,这人太有眼色了,你动一下他都知道你要什么。”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