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很暗,加上椅背遮挡,根本看不清前面的情况。
邓芮茗缩回脖子,竖起耳朵聆听那一男一女龌龊的声音,朝谢闻勾勾手指。待后者把头凑过来,她忙不迭贴上他的耳朵坏笑:“你说,该不会是娘娘腔出息了吧?”
“我觉得不是。”他道貌岸然地摇摇头,又立马咧开了嘴,“如果是他们俩,听起来大概会是两个女人的呻|吟。”
她没忍住,一巴掌拍上他的臂膀,“你知道吗,你真的很贱……”
而后,一同贱笑到身体抽搐。他们使劲捂住嘴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奇怪声音的频率越来越密集,本想装作无事发生直到放映结束,可好事者邓芮茗怎么也憋不住了。
都过去二十分钟了,为什么那两个人还在叫,在电影院里就那么爽嘛,没见整个放映厅都沉浸在一种诡异的气氛里了吗!
她垂下头,掏出了手机,把屏幕调亮。
正要往后转,谢闻一下抓住她,把她拽回来,“你干嘛,想吓死他们啊?”
“我就想看看到底是哪两个家伙在装逼!”她右手握着手机,从左边胳膊下穿过去,作势就要照明。
老实人谢闻又阻止她,规劝道:“万一把人家吓阳|痿怎么办,心理阴影会跟一辈子的。”
“你再说一句,我先让你阳|痿。”邓芮茗认真威吓。
他没就此妥协,仍是坚持夺走她的手机,弹了下她的额头,“哪有人像你做坏事还巴不得有光环在身?”
接着把她的脑袋掰正,往下压了压,只让一双眼睛露在椅背上面。他自己也作出同样的姿势,两颗脑袋紧挨在一块,眼里闪着诡异的光朝后张望。
也许老天爷故意要报复他俩抓|奸的坏习惯,一不注意来了条短信。握在手中的手机霎时发出惨白光亮,笼罩在辛勤运动的两人身上。
只见女人坐在男人身上,前排椅子遮掩了大半身体。但即便看不清具体形象,也能感觉到他们周围椅子在疯狂打call。
邓芮茗张着嘴与其遥遥相望,仿佛还能看见他们额上晶莹的汗珠,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她瞅瞅身旁同样目瞪口呆的谢闻,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生命大和谐的奏乐消失了。
再转头一看,成功与锄禾还有当午对上视线。
卧槽!
邓芮茗心下一惊,急忙坐正身子,装作无事发生。谢闻就惨了,半只手还挂在椅背上面,收回时撞到肘部疼得他直咬牙。
当然上面那两人也好不到哪去,又是从对方腿上下来,又要整理衣摆。太过紧张导致动作幅度较大,一不小心就把爆米花和可乐撞翻。
褐色液体与金黄色小球以抛物线的轨迹,在大屏幕泛出的幽幽荧光中,落在了正襟危坐、实际内心发抖的谢闻和邓芮茗身上。
几声此起彼伏的惊呼,把这里彻底变为全场焦点。
“你们有病吧,拿着手机乱晃什么!”锄禾与当午先发制人,指着他俩鼻子一顿骂。
这一骂,愣是让其他人对电影失去了心思,干脆好奇地回头看戏。
谢闻匆忙拍去身上的爆米花,抬头看向据理力争的俩人,气得只想发笑。
邓芮茗被泼了一身饮料本就烦躁,又见他俩倒打一耙,顿时来了脾气,张嘴就说:“谁乱晃手机了!再说你俩要是行得正坐得直,还怕什么手机?”
“不管,你给我把录像删了!”女人铁了心认为他们刚才在录影,急得不顾场合连声叫骂。
旁边的男人嫌丢人想制止,却被她甩开,只得站在旁边低头装傻。
邓芮茗一板脸,捋起袖子就打算正面肛,也被身边的男人阻止。
只是谢闻没对面那个怂,即使模样狼狈也姿态端正,声音不响却掷地有声:“我们绝对没用手机做任何行为。奉劝你一句,有时间妄想被害,不如思考下自己为什么要在红外线监控里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女人和男人没料到他会来这茬,顿时懵逼了。
“可不是,真是世风日下!”邓芮茗冷哼着抄起手,立刻接口。
谢闻帮她拍掉头顶的两颗爆米花,“道德沦丧。”
“淫|魔乱舞!”
“伤风败俗。”
他俩跟吟诗作对似的,硬气得一塌糊涂,挺直腰板玩成语接龙,成功把狗男女气个半死。
而后,邓芮茗掏出纸巾帮谢闻擦拭小臂上的可乐渍,淡定地拉起他的手往外走,不留功与名。直至面无表情地走到影院外面,他们才看着对方的倒霉模样大笑出声。
不知为何,明明在影院里还有点气恼,可当下只觉得好笑。
正是饭点,这一层走廊里都是等餐厅叫号的食客。见到两个外型脏乱却乐开了花的家伙,纷纷投去异样的目光。可当事人并不在意,只顾和身边人相互吐槽。
谢闻朝她努努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