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抚上她的脸庞,轻轻揉捏,好像要在她脸上刻出笑容,“笑一笑啊,突然这么严肃,怪吓人的。”
他一边这样说着,自己也露出浅笑。
后者凝视这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好一会儿,接着目光转移到他的眼睛,问:“我说……昨晚我们做的那些事情,你有跟她做过吗?”
她的声音极轻,以至于要缓一缓才清楚她在说什么。如此没有力道的话语,却让谢闻顿时面部僵硬。
“……什么意思?”他谨慎反问。
邓芮茗没有再出声,只是毫无表情地紧盯他,好似要揪出他任何可能出现的细微神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感觉他的表情愈发凝重,她才突然咧开嘴,展现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没什么,开玩笑的,被吓到了吧!”她一副恶作剧成功的轻快面容。
谢闻长长吐气,也跟她一起笑了起来。
她调皮地挑了挑眉。
“真的被吓好大一跳,下次还是别这么玩了。”他无奈道。
她重重地应了一下,又躺下去伸起懒腰,打着哈欠说:“困了,睡个午觉先。”
说完便翻身背对他,合上了眼。
后者坐在原地,看了看她的背影,又继续把注意力投回漫画上,只是胸膛起伏的频率依旧有点密集。
难怪老人家总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刚刚堪称劫后余生,这简直是一道送命题。
许久,当他再次看向身边躺着的家伙,发觉她不停翻来覆去以后,忍不住弯腰询问:“睡得不舒服吗?”
躺了有一段时间,邓芮茗已经疲乏,可怎么睡都不舒坦。头在手臂上枕一小会儿,臂膀就会变得很酸。
她闭着眼,不耐烦地嘀咕:“脑袋搁在地板上难受。”接着又想尽办法寻找恰当的睡姿。
然而一个不经意翻身,磕疼的后脑勺突然被垫上什么东西,瞬间舒服多了。
疑惑睁眼,发觉谢闻不知何时躺在了自己身旁,伸长手臂给自己当枕头。
“这样好多了吧?”他帮她把黏在脸上的头发拨开,小声说。
邓芮茗恍惚点头。
“那快点睡吧。”他的眉眼也染上疲劳,“我也好困。”接着头一歪,睡了过去。
休息区很安静,周围人多是和他们一样随地躺下打瞌睡的。即便有说话声,也都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传到他们这里,已同安眠曲那样惹人困倦。
她微微将身子转过一点角度,动作缓慢以免打搅身边人。再轻轻挪动头部,一点一点,向那个温热的躯体靠拢,直至最近距离才停下动作。
并于一片令人荡漾的清新体香中,再度沉入睡梦。
相对而眠这种行径着实让人神魂颠倒,尤其对那些单身太久的家伙而言,更是春|梦的催化剂。邓芮茗就是典型之中的典型。每当内心受到来自某个人的冲击,就不由自主在梦境里泛滥起对他的各种念想。
尽管这个春|梦不带任何色|情|意味,甚至还有点小清新,却让她在睡眠里产生了深刻的悸动。
浅意识中,她看见自己和谢闻并排站在桥栏前,放眼望去是艳阳下波光粼粼的河道。
他们分享同一副耳机,撑着栏杆静静听歌。不知在播放什么音乐,只晓得自己昂头对他笑傲风月,连空气都带有甜甜的香味。
“这首歌也很甜。”她露出虎牙。
身旁的他了然言欢,“我知道。”
下一秒,暖风袭来,裹挟着渐欲迷眼的乱花。心绪飘荡之时,他的掌心覆盖于她手背上,十指交扣。
他们在飞扬落英里接了个吻。
邓芮茗咧着嘴“嘿嘿嘿”醒了过来,可惜还没笑几声就惊得身形一颤。
原来自己不知何时已将谢闻拦腰抱住,脸都快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而他昏昏入眠,即使在睡梦中,眉眼依旧温柔到无以复加。
她悄然抬起身子,在那跟梦里的一样引人贴近的唇上印了一吻。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还有一章哈~
闻闻:卧槽,考前没复习,差点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