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点头道:“对,还有些东西需要采购。”
他想到了苏轼,若是苏轼见到谭晓,不知道会不会激动?
不过他转念一想,觉得那货怕是早就忘记了这个故交。
……
谭晓带着沈安去了醉仙楼,他说道:“今日是大年初二,醉仙楼最忙碌,咱们去了怕是没座位。”
醉仙楼的生意很火爆,沈安等待时,谭晓低声道:“那边几桌是京兆府的,他们在盯梢呢!”
沈安愕然看着他,“为何?”
谭晓低声道:“京兆府的人怀疑你在这里。”
沈安失笑道:“你莫不是在逗我玩吧?”
谭晓叹息一声,“某倒是希望是在逗弄你玩,可你的确在这里,而且还是孤身一人。”
沈安无语了。
“那个……沈公子。”
旁边传来一阵轻呼声,沈安抬头看去,就见那边三人走了过来。
为首的是个青年男子,他看着有五尺余长,目光阴冷,身材魁梧。
“谭晓。”
谭晓拱手行礼,对方也拱手还礼,然后说道:“今日是你的好友登台表演?”
“是。”
“我等也来凑热闹。”
沈安发现这些人的气度不俗,但更多的是桀骜不驯。
谭晓说道:“那就去吧。”
他领着沈安去寻地方坐下,沈安刚坐下,那个魁梧男子就说道:“你怎地穿着儒衫?难道是读书人?”
沈安淡淡的道:“某是武人。”
男子一怔,旋即怒道:“武人就该在家种田,出门做什么?”
“这便是汴梁!”
沈安缓缓站了起来,俯瞰着下方。
下方人潮涌动,喧嚣震耳。
这里就像是个巨大的舞池,无数人在尽情挥洒汗水。
他的脸上渐渐浮起了笑容,缓缓伸手握拳。
嘭!
右手虚空握紧,瞬间周围响起了惊讶的议论声。
“这人……好生凶悍。”
魁梧男子的目光冰寒,沉声道:“竟然胆敢挑衅汴梁城的律法!”
沈安缓步走下台阶,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了他的身上,淡淡的道:“某乃是武人!”
“你……”
魁梧男子觉得自己被蔑视了,心中羞愤,却又无处发泄。
沈安缓缓踱步过去,目光扫过那几张面孔,然后说道:“某乃是武夫,你们呢?”
这话很霸气,那几人都皱眉。
为首的男子突然说道:“某乃是太学学官。”
他的态度傲慢,沈安微微颔首道:“某乃是国子监祭酒。”
他的神色从容,就像是在逛街,目光四处巡视,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在意。
这种姿态让对方感受到了压力,为首的男子冷冷的道:“沈安,某劝你最好识相些,否则……”
沈安停住了脚步,回身看着他,问道:“你姓甚名谁?”
“陈志。”
男子报上了姓名,眼中全是傲气。
沈安说道:“陈志,你可知罪?”
陈志一怔,随即勃然大怒:“你算什么东西?敢教训某?”
“某就是你口中的东西。”
沈安淡淡的道:“你等身为太学学官,竟然聚众赌博,输红了眼,就殴打路人,简直令人齿寒。你说……某要告发你等吗?”
“哈哈哈哈!”
陈志仰天狂笑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狂笑。
沈安看向谭晓,问道:“他们是你同窗?”
谭晓尴尬的道:“他们是太学的师兄弟,我……我和他们关系不错。”
沈安点点头,说道:“既然是你同窗,那就该帮着管束才是,哪能纵容他们如此肆意妄为,这样的人……某要收拾他们,不用麻烦别人,只要给某一刻钟时间,某必定让他们跪伏于地求饶!”
谭晓苦笑道:“他们都是太学的学生,每月俸禄颇丰,再加上家境富裕……沈安,他们真的不好惹啊!”
沈安认真的道:“若是好欺负,某也不会亲自赶过来了。”
他环顾左右,说道:“某曾经说过,大乾是文明之邦,可若是连文明之邦的风骨都丢弃了,那还叫啥?你们看看他们,若是某不在,谁会出面帮他们?”
周围没人吭声。
谭晓摇头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若是我把事情捅出去,那以后还怎么做人?”
沈安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道:“所谓的朋友不过是互利罢了,若是朋友遇险,你会舍命救援,若是朋友犯错,你也会包庇,那么这样的友谊,要来何用?”
这话犀利至极,谭晓的脸颊抽搐着,显然在痛苦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