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公亮赞道:“沈安果敢,令老夫钦佩。”
他这一句话,让屋内的那些宗室都有些惭愧,有人低声道:“某以往还以为他是个贪财的货色呢!”
韩琦笑眯眯的道:“此事……老夫觉着不管是陛下,还是沈安,都是赞同的。”
他看了一眼杨卓雪,“沈安为大乾立下了汗马功劳,此次若是顺利完成了河道疏浚,那功劳之巨足够封侯。”
这个诱惑太大,韩琦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
“韩公,您不是说他会弄虚作假吗?”
有人不忿的问道。
韩琦板着脸道:“此事涉及到两京十三省的大事,沈安哪怕是有一丝私心,老夫也会弹劾他。”
有人嘀咕了一声,韩琦突然抬腿,一脚踹了过去。
嘭!
那人被踢翻在地上,哀嚎道:“韩相……”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质疑沈安?滚!”
宗室们面面相觑,有人说道:“韩相莫不是被那沈安蛊惑了吧?”
韩琦冷笑道:“谁敢去质疑沈安?你吗?”
那人摇头不语,韩琦说道:“此事牵扯太广,你们若是敢掺和,老夫就去陛下的面前参奏你们!”
宗室们顿时闭嘴,韩琦环顾四周,微笑道:“沈安此次若是能把河道问题解决了,那就是泼天的功劳,到时候老夫定然请旨加爵。”
他说这话就是在警告别人,沈安若是成功,你们别想捞到任何好处,否则老夫一定去告状,让你们丢尽了脸面。
“哎!”
宗室中有人长叹一声,说道:“这等人物,我等不如也。”
众人看向他的目光渐渐鄙夷起来,这人讪讪一笑,然后灰溜溜的走了。
“沈安的威势日隆,不可轻辱。”
韩琦说了一句,众人都点头,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可他这般……算了,不说。”
宗室们坐不住了,都纷纷出了门,然后去找自己的盟友。
“沈安……”
韩琦的目光悠悠的看着外面,淡淡的道:“当年那些人不是说老夫是昏庸之辈吗?可老夫偏生不信邪,这才干出了许多大事……沈安此次要捐献钱粮二十万贯,你们说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个问题不该问。
可大家都知道,沈安既然开始筹集钱粮,那肯定是要动手。
这是个好机会。
“沈安虽然跋扈,可他毕竟是年轻,若是……若是他弄巧成拙了呢?”
“弄巧成拙?”
韩琦冷笑道:“他不弄巧成拙,难道要老夫来弄巧成拙吗?”
这个问题有些尴尬啊!
可韩琦依旧不罢休的继续追问道:“他不弄巧成拙,难道要老夫亲自去弄巧成拙吗?”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见无人吭声,心中暗恨,就喝道:“这事谁都不准插手,谁敢坏了沈安的差事,老夫饶不了他!”
这话有些狠辣了,宗室们都噤若寒蝉。
韩琦满意的出了正堂,看着外面的景致,喃喃的道:“沈安,老夫就赌你今夜能弄成。”
他觉得自己赢定了,所以心情极佳,甚至哼起了歌谣。
……
“大人,宫中派人来了。”
陈忠珩领着一队内侍进来,躬身道:“沈待诏,陛下召见。”
沈安心中微暖,就跟着进去。
御书房里,赵曙端坐在龙椅上,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示出了紧张。
“臣沈安拜见陛下。”
“沈卿快请起。”
赵曙扶着他起来,然后关切的问道:“朕听闻你病倒了,可好了吗?”
沈安苦笑道:“没大碍,就是吃多了油腻的东西,有些消化不良。”
他看了一眼桌案边的茶盏,再看了一眼赵曙。
赵曙微微颔首,陈忠珩就说道:“沈待诏请随杂家来。”
沈安跟着出去,路过御史台时发现那些御史们都在偷窥自己。
“陛下……”
御史中丞吴彦秋站在边上,低声道:“沈安此行危险,不若暂且拖延一下?”
“不必。”
赵曙看着沈安离去的背影,说道:“朕要看看沈安究竟能折腾到何种程度。”
吴彦秋心中稍安,“沈安此番弄了钱粮,若是成功的话,那将会是泼天的功劳。到时候您给他加官进爵,这是美谈,也是恩典……”
赵曙微微摇头,“此事不能操之过急。”
……
从午门进入宫中后,陈忠珩就指点着方向去了乾清宫。
沈安跟着进了宫,见到赵曙时,他已经换了衣裳。
赵曙的衣服宽松而舒适,整个人看着精神奕奕,一双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