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晓茫然摇头,韩琦缓缓踱步道:“所谓同族,不过如此。”
韩琦仰头望天,神色惆怅的道:“他就是个祸害,这般人若是不铲除掉,迟早会危害社稷。所以他不能留,必须要铲除。”
谭晓心中骇然,韩琦继续说道:“他现在是立下了功劳,可这算什么?”
他指指天空:“他立下了再多的功劳,那又如何?他还能飞天遁地?”
这话就像是刀子,狠狠的扎进了谭晓的心窝。
“他的身份特殊,这是最致命的。”
“可他并未作恶啊!”
“可作恶就要杀,否则难以震慑宵小!”
韩琦盯住他,“你可明白了?”
谭晓呆滞的道:“臣明白了。”
韩琦点点头,“你先去准备吧,沈安那边若是求援……咱们也别推诿,免得陛下恼火。”
谭晓木然告辞,韩琦负手站在台阶上,喃喃的道:“沈安……这才是最大的麻烦啊!”
……
沈安回到家里,见果果正蹲在院子里,双手撑着下巴看着远方。
“夫君,今夜有星星哦!”
她突然抬头,灿烂的眸子里全是欣喜之色。
沈安走过去,坐在她的身旁。果果就靠了过来,腻歪在他的怀里,仰头问道:“夫君,您刚才干啥去了?”
沈安摸摸她的脸蛋,柔声道:“我去了宫中……”
他开始把今晚的经历讲述了一遍,果果听了之后,眼泪汪汪的道:“夫君辛苦了。”
“傻丫头。”
沈安捏捏她的鼻尖,说道:“以后我会更努力的,争取早日把你爹爹救回来。”
果果使劲点头,“嗯嗯嗯!”
她觉得这样的承诺太沉重了,于是就说道:“夫君,咱们家不缺吃穿……”
这孩子真的善解人意!沈安觉得有些愧疚。
他揉揉果果的头顶,温言道:“你放心,爹娘都是好人,不管谁当皇帝,爹娘都会好好的活着。”
果果咬牙道:“夫君,我会保护你。”
呃!
沈安失笑道:“好。”
……
沈卞带着沈安回府后,直接就去找到了沈安的祖母。
“阿奶,我们家的粮食不少。”
“粮食?”
沈老夫人冷哼一声道:“你们这些兔崽子,老婆子给了你们足够的口粮,你们竟然拿去贿赂人?”
沈卞一愣,沈安淡定的道:“阿爷,咱们家有多少口粮?”
“三千余石。”
“那咱们家能养多少人?”
“三四万……”
“那不就是了。”
沈安起身道:“既然有钱粮,那就该拿出来分配,否则那些人就会怨恨,到时候谁帮忙守护家园?”
沈卞恍惚的想起了以往沈安的表现,不禁叹息一声,“罢了,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多谢阿爷。”
沈安躬身,沈卞摆摆手,然后去寻找沈卞。
“某不信你真的愿意分粮给别人!”
沈安去了厨房,沈卞跟着来了。
“你想干嘛?”
“做饭啊!”
沈安看着案板上的肉块,随即就皱眉道:“阿爷,这是羊肉,这东西膻味大,不好消化。”
羊肉是一种名贵的肉类,在乾代时,宰杀牛羊都需要报备,然后宰杀完毕就要送到市场去卖,卖的多者有赏赐。
沈卞看着他娴熟的洗刷羊肉,“那些人都说你杀戮过重,可某却觉着你杀得好。”
沈安愕然道:“阿爷,我哪有杀戮过重啊?”
“你在西北杀敌无数,而且还在南方杀戮过重,若非是如此,你怎敢去招惹赵仲枢那个疯子?”
沈安觉得这个锅不背,“阿爷,那次我们遭遇了伏击,只能撤退,否则就会被围困致死,所以我不是逃跑,而是战略性转移……”
“战略性转移?”
沈卞的嘴唇颤抖了几下,“这是战术,你……”
“阿爷,我没错,是敌军狡诈。”
沈安觉得自己很冤枉,但是沈卞却不肯相信,“不成,你这是胆怯了。”
“胆怯?”
沈安怒道:“阿爷,您可知道那次伏击时的惨烈?我们死伤了两百余人,那是我们拼搏厮杀才换来的胜利,可您竟然说是畏惧,这简直就是羞辱。”
沈卞一怔,旋即勃然大怒,喝道:“你这是不敬!”
“我敬重长辈,尊重兄弟,甚至敬重每一个为国效力的将士,唯独不敬那些欺瞒我的人!”
沈安看着他,目光锐利,“阿爷,那次是我们赢了,所以才有了这一年半载的安稳生活,可我记得您曾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