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吃力地提着一个箱子走了过来,乔岩连忙上前接过箱子,轻松拿起来放进后备箱。上了车递给她一瓶水,尽管心中有诸多疑问,也没多问,等她缓了口气道:“现在去哪?”
白雪向前一指,道:“前面的水泉乡。”
乔岩更加疑惑了,手臂搭在方向盘上,看着她等待解谜。
被乔岩如此一看,白雪脸颊微微泛红,抿了抿嘴莞尔一笑道:“你心中是不是有很多疑问?”
乔岩嘴角上扬,点了点头。
天气很热,白雪额头渗出密匝匝的细小汗珠,用手扇了扇道:“甭提多倒霉了,我从县城打了辆车去水泉乡政府,结果人家把我半路放下来了,说是有急事,让我再找辆车。我等了半个多小时,连辆车都没看到。想着走回去吧,还有20多公里,走回去就天黑了,关键是拿着东西。我在这边不认识其他人,只能想到你了。没想到你们县离这里这么远,不好意思啊。”
白雪说话时,乔岩专注地看着她美丽的脸庞,以至于她说什么,一句都没听进去。
白雪属于典型的江南女子,肌肤如雪,目脉如媚,唇齿如丹,讲话柔情细语,动作灵动优雅,浑身透着一股灵气,散发着别样的魅力,如同水中莲花,让人赏心悦目。
今天她梳着可爱的麻花辫自然垂肩,一身雪白的雪纺衫长裙,讲话时胸脯一起一伏,时不时飘来淡淡的幽香,摄人心魂。
女人散发出来的味道是不同的。
叶婷身上是清雅的茉莉花香,王雅则是有些发甜的百合味道,上午接触的罗珊珊,是那种名贵香水混合的浓香,而白雪是那种由内而外的自然清香,说不出来什么味道,但闻着直抵心间,唤醒了沉睡的荷尔蒙。
白雪发现他眼神不对,在眼前晃了晃,佯装生气地蹙了蹙眉道:“喂,你听到了没?”
“啊?呃……你说什么?”
白雪努了努嘴,轻哼道:“不告诉你,走吧。”
乔岩笑了起来,眼神移向前方,往水泉乡驶去。
路上,白雪的话让他大跌眼镜,有些难以置信。原来她报考了南江省的选调生考试,考到了临江县。一个名牌大学的研究生,而且是物以稀为贵的理工女,居然也选择了从政这条路。
乔岩诧异地问道:“以你的学历还不是世界500强企业选你,怎么选择这条路,而且还选择我们南江省,你爸妈知道吗?”
白雪不服气地道:“怎么,允许你考公务员,就不允许我考选调生啊。我爸妈才不管呢,他们支持我的每一个决定。”
“好吧,你还真是一个奇怪又可爱的女生。就算到临江县,好歹留在县城啊,跑这么偏远的地方,你怎么想的?”
白雪摇头晃脑道:“我自己选的,组织部有意让我留在部里,我不想干那些琐碎的事,到偏远地方更具有挑战性。反正在这里待一年,明年这时候就回县里了。”
后来乔岩才知道,白雪下来直接担任水泉乡副书记,正科级领导干部。如此高的,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通过简短的聊天,乔岩发现白雪看似弱不禁风,实则内心非常有主见,敢想敢干,谈吐间充满了智慧,眉宇间写满了笃定,十分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想要什么,这就是传说中智慧美貌才华集一身的女神。
与这样的女人相处,不能显得太轻浮。
十分钟后,抵达水泉乡政府。
乔岩觉得金安县就够穷了,没想到这里更穷,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乡政府还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保留下来的平房,一排一排的,仿佛穿越了一般,回到那个还是人民公社的年代。
进了破败不堪的大门,院子里倒是挺干净的,用砖铺着引道,每个平房前还垒着一个小花池,里面种植着各式各样的鲜花,正在怒放,随风飘曳。
平房是砖混结构,红墙青瓦,涂有绿色油漆的木质门窗,有的窗框上缺失了玻璃,用泛黄的报纸糊着。每排平房的最后,都挂着一根铁丝,用来晾晒衣服。有一处正挂着床单被罩,还有女人的内衣内裤,没有人关注,似乎习以为常。
金安县再穷,也没这样式的乡政府。
乔岩车子开进院里,下车后吸引了众人的围观。有的驻足观望,有的趴在窗户上窥探。仿佛大山里的孩子没见过世面似的,不知是在看白衣飘飘的白雪,还是看玉树临风的乔岩。
乔岩没在乡镇待过,但听过一些闲闻轶事。男女关系混乱,各种流言四起,如此偏远落后的地方,不由得替白雪捏一把汗。
白雪走到一处房间停下来,从包里翻出钥匙,打开门锁挂在一侧,乔岩提着箱子进去,环顾四周,白纸糊着顶棚,一格一格的,有的地方用报纸糊着,时间久了,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陈旧而泛黄,沧桑而斑驳。
墙壁似乎是刚粉刷过,还能闻到涂料的味道。房间里摆放着一张床,一个柜子,靠墙放着一张写字台和一把椅子,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