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芸尔醒来的时候,陆之陵已经不知去向了。
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身体蜷缩成一团,眼泪止不住就打湿了枕头。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我遇到这个人?
他明明不爱我,为什么还这么对我,我那么爱他,那么喜欢他,第一眼看到他,就喜欢上了,为什么他明明不喜欢我,却还要标记我?
事了拂衣去。
他就这么走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方芸尔哭累了,支撑着几近破碎的身体进了浴室,看着浑身上下布满的痕迹,她用沐浴液使劲搓,可是不管怎么搓,都搓不掉那股青竹的味道。
她狠狠地砸着墙。
洗好了澡,换了衣服,方芸尔下楼退房。
前台的beta小姐姐告诉她不用退:“陆先生说还会回来,嘱咐我们不要退房,您是要出去吗?”
他还要回来?
他去干什么了?
方芸尔自嘲一笑,不管他干什么,都跟她没关系,她礼貌地跟前台点点头,既然不用退房,那她直接离开就是了。
前台不放心,等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就拿起手边的电话给登记信息里的陆先生打了个电话:“陆先生,刚刚房间里的另一位客人说要退房,现在已经离开了。”
“她没说去哪儿?”
“并未。”
“我知道了。”
陆之陵是被他爸叫回家了,陆之恒突然遭到袭击,怕他也跟着遭到牵连,就把所有的儿子都叫回去了。
他爸爸虽然不是很疼爱这个儿子,但是到底多一个人就能多领一份财产,总不好在这个节骨眼上看着他们出事。
一大家子人回来聚在一堆,陆之陵从未和这么多私生子女们同处一个屋檐下,这种不适感让他非常不适,起身就要离开,偏偏被他爸叫住:“站住,去哪儿?”
陆之陵心说我当然是去找我的oga玩儿,难道留在家里和这一屋子私生子女们大眼瞪小眼吗?
“我回我的地方。”
陆才让人把门锁了:“哪儿都不许去,你知不知道陆之恒遇到了怎样的袭击?他身边的oga都被直接打穿的肚子,听说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了,你还跑出去外面凑什么热闹,等这阵子风头过去了再说。”
“他在联盟任职,我又不在,那些人袭击他,是因为他的身份,我花花公子一个,什么都不是,没人会来袭击我,您要是害怕,就自己待在家里,有这么多弟弟妹妹陪着您就够了,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门口的人还想拦,他用信息素压制过去,两个守门的alpha直接跪地,他在陆才愤怒的目光下,打开大门,扬长而去,气得陆才在那里吹胡子瞪眼。
哼,早知道是这场面,我就不回来了。
方芸尔并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学校,她重新找了个地方住,接连好几天都在找医院,想要把脖子上的标记洗掉。
洗标记的手术是违法的!
但是没有哪个医院愿意给她做这个手术,哪怕加钱也不行。
她跑了好几家都是这个结果,最后只能放弃。
她的手机在酒店的时候被陆之陵摔坏了,那时候他正在兴头上,她甚至没来得及看是谁打来的电话,手机已经被摔得七零八落。
但她猜也猜到了,能让陆之陵这么生气的人,一定是学长。
她重新买了手机,重新办了一张卡,第一个就给学长打电话报了平安。
学长很着急,连连问她有没有事,陆之陵有没有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
什么都做了,包括标记,但是她没有告诉学长。
“对不起,是我信息素等级不够,没能保护你。”杨天奇很懊恼。
方芸尔劝他:“不怪你,学长,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你在哪里,我来接你吧。”
虽然她身上的痕迹消退了不少,但是现在,她没有脸面见学长,但她还没有来得及拒绝,就听学长道:“前几天陆上将遭到了恐怖袭击,他的oga受了重伤,现在正躺在医院。”
陆之陵没想到方芸尔竟然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既不回学校,也不回家,要不是他灵机一动跟着杨天奇,根本找不到她。
监视杨天奇的人说他突然急冲冲的开着车出门,他一听就觉得跟方芸尔有关,立刻亲自跟了过去。
没想到一跟,竟然真的看到了方芸尔。
姓杨的把车停在了一家医院门口,方芸尔就等在那儿,姓杨的下车为她打开车门,方芸尔就钻了进去。
草。
姓杨的要带老子的oga去哪儿?
陆之陵望着那辆车,眼神都没有收回,司机很有眼力见地问:“四少,跟上去吗?”
前面的车开得不紧不慢,透过后玻璃窗,陆之陵都能看到方芸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