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圣上晃过神来,昱王怕是也快到头了吧。
朝臣宗亲们这么想,婉太妃何尝不是这么想。
虽说今个儿是孙儿的大喜之日,可慈安宫里,婉太妃心里别提有多堵得慌了。不怪她胡思乱想,圣上真的是愈发暴、虐了。
她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前几日,孙儿递了帖子入宫,告知她因着清溪郡主的关系,昱王府已经和镇北王搭上了关系。
这确实是她乐意见到的。镇北王坐拥几十万精锐,确实是个很好的靠山。
可历来两家结盟,如何才能最为牢靠,莫不过姻亲。唯有如此,才能后顾无忧。否则,怕也只是一时的平安。
婉太妃不免把视线落在自己的孙女柔安郡主身上。青榆自小就陪伴她左右,她最忧心的除了昱王府的生死之外,心里着实是记挂孙女的婚事。
因为她尴尬的地位,孙女虽贵为郡主,却并未有哪家人敢上门提亲,有结亲的意思。
说来,孙女比那清溪郡主都大了一岁。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了。
而且,随着年龄渐长,青榆出落的愈发伶俐,又因为自小就在宫中,那浑身的书卷气断断是别的世家女子比不得的。就是那清溪郡主,在她看来,也未必就比青榆强了哪里去。
当然了,清溪郡主背后的殷家,许家,这些青榆比不得。可清溪郡主她见过几次,那女子看上去骄傲的很,恰恰这紫禁城,最忌讳的就是这样的女人。太过骄傲,终将为难自己。
见祖母这么看着自己,柔安郡主突然有些手足无措,“祖母,您怎么这么看着孙儿。可是孙女脸上的妆花了?”
婉太妃缓缓抬眸,她宠溺的朝着孙女招招手。
柔安郡主乖乖的走上前,偎依在祖母怀里。
半晌,只听婉太妃暗暗叹息一声,喃喃道:“榆儿,你可知你长兄那日进宫说昱王府上下如今已经投入镇北王麾下,是何意思?”
柔安郡主心里猛地一咯噔,声音颤颤道,“祖母,您想说什么,就说吧。”
见孙女如此敏锐,又如此懂事,婉太妃瞬间红了眼眶。
她轻轻的摸了摸孙女的头,哽咽道:“当日镇北王御前请旨,圣上不得才赐婚。若是圣上有的选,又怎么可能不拦了这婚事。可惜,圣上已经是日薄西山,京城再没人比得过镇北王的赫赫威名。那高宁大长公主殿下,心里也跟明镜儿似得,也只李家的天下,怕是没多少时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