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祈钰既然那么说,那自然,是听到些什么风声了。亦或者,他本就参与其中。其实想想也是,圣上诸位皇子,哪一位成年的皇子继位,对他来说,都是威胁。可皇长孙尚且年幼,这确实是最容易掌控的。加之上一世,太后和冯振暗中勾结,阉党横行,更给了傅祈钰清君侧的借口。
想到这些,许姝不由的捏紧了手中的茶杯。
翊坤宫
废太子旨意已下,淑贵妃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如今连那皇长孙都随着废太子被圈禁在禁宫,可见,圣上是真的铁了心了。
一旁,杨嬷嬷也欢喜极了:“主子,您终于是熬出来了。圣上既肯下狠心废了太子,那便和太子再无父子之情,皇长孙尚且年幼,如今也难逃罪责,日后奴婢看是再也翻不出浪了。”
淑贵妃懒懒的倚靠在金丝鸾凤引枕上,微微勾勾唇角,“是啊,本宫这些年战战兢兢,为着太子之事,可谓是费尽心机。此番,终于是成事儿了。”
说到这里,她突地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冷,沉声道:“只是,太子虽已被废,咱们也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史籍上不是没有废太子复位的记载,本宫绝对不会给废太子这样的机会。”
杨嬷嬷心里猛地一咯噔,颤颤道:“娘娘的意思,莫非是让人除掉太子殿下?”
淑贵妃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一边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手上长长的护甲套,一边道:“不!现在还不是时机。何况,太子若是死了,圣上第一个就会疑心本宫。所以,此事得从长计议。”
淑贵妃嘴角挂着笑,可对于太子多年的眼中钉,不斩草除根,她如何能心安。
杨嬷嬷自然知道自家主子的忧心,她突地跪在地上,充满算计道:“主子,太子好不容易倒台,我们确实是不能给他任何东山再起的机会。”
听她这么说,淑贵妃微微勾勾唇角,笑道:“嬷嬷可是有什么好主意?”
杨嬷嬷立即恭敬道:“主子,奴婢可是听说,太子殿下近来很是器重一个叫小圆子的太监。若是能在此事上做做文章,圣上该会多震怒啊。”
说完,她抬眸看向自家主子,只见淑贵妃闻言神色猛的一变,可几秒之后,眼中却充满了兴奋,“嬷嬷,是啊,本宫怎么就没想到。圣上在废太子诏书中训斥太子骄奢淫逸,可外面还有好多人说,这都是圣上自小骄纵的。指不定有什么人,还想着替太子求情呢。可若是传出太子有龙阳之癖,这就不一样了。这丢的可是皇家脸面,虽说京城不少世家也有此癖好,可别人做的,太子却做不得。到时候,圣上即便是想偏心太子,想给自己找借口放太子一马,怕是也难了。”
淑贵妃原本是打算过一段时日暗中把太子除掉的,太子之前还未被废,就整日的提心吊胆,借酒消愁,一朝被废,更是郁郁寡欢,这样一个废物,自戕了也是有可能的。可听了杨嬷嬷的话之后,她觉得,自己大可以不自己动手,那样就不会遭到任何猜忌了。她之所以能坐稳这贵妃之位,掌管皇后凤印,协理六宫,这些年全靠稳妥二字。而今,虽说春风得意,却是万万不能忘记这个的。
可到底该怎么谋划此事呢?那废太子妃罗氏虽说不得太子欢喜,可也随着废太子圈禁在禁宫。她之前把皇长孙养在自己膝下,可见也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要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点儿什么,却非那么容易的事情。
杨嬷嬷听着主子的忧虑,忙机敏道:“主子,区区一个废太子妃,您又何须忌惮。您忘记了,圣上本就不喜她这儿媳妇。这若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圣上或许会有些怜悯之心。可这罗氏,为了自保,为了给自己留后路,竟然把太子患有风疾一事,抖了出来。若不是如此,太子殿下如何会御前失仪,圣上也不会下了狠心,废掉太子。您瞧着吧,圣上自小把太子教养在身边,这难保会有些悔意。这当口,您若稍微吹些耳旁风,把这□□弄到罗氏身上去,一来圣上能宽心,二来,还可以除去罗氏这障碍,岂不是一举两得。”
淑贵妃微微怔了怔,愈发觉得杨嬷嬷的主意好,她险些要拍手叫好了。
“你说的不错,本公主这几日每每见圣上,圣上都眉头微蹙,可见虽说对于废太子之事,心里多少是有些不忍的。本宫还发愁如何宽慰圣上,生怕弄不好,反招了圣上的猜忌,觉得本宫别有用心。有嬷嬷这番话,本宫总算是有了主意。”
正说着呢,只听宫女进来回禀道:“娘娘,圣上差人过来传话,说一会儿过来陪娘娘用午膳。”
淑贵妃听了,深吸一口气,杨嬷嬷见状,缓缓道:“主子,您且得稳住。圣上这几日都在丹房打坐,今个儿肯来后宫,可见心里为了太子之事,憋闷的慌。您一会儿就见机行事,只要把火烧到那罗氏身上,除掉太子之事,可就完成一半了。”
淑贵妃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点点头:“嬷嬷说的是。”
圣上肯来她这里,淑贵妃很是得意。这些年,后宫中的美人来来去去,她离中宫虽说只差了那么一小步,可这后宫,圣上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