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宫里的旨意,如何能逃开。
为今之计,怕只能装病了。
傅姜氏怜惜的拿着帕子轻轻的替女儿擦去眼泪,她真的是束手无策了。这对于她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同一时间,谢家
这样的事情落在谢书婧身上,她确实也有些始料未及。
一旁,谢大夫人忍不住低泣出声。却不料,这才刚落泪,就听谢老爷子一声怒喝,“哭什么哭?平日里还以为你是个长进的,这会儿看看,同样是头发长见识短。”
谢大夫人自然不敢反驳公公,可这心里,如何能不酸涩。
这许三少爷若往西北去,外放多少年,这谁知道。女儿是他的正妻,少不得跟着受苦。
加之西北那边战事频繁,这若有个什么不好,可真的委屈的女儿。
“娘,您别哭了。女儿不觉得委屈。女儿和许三少已经有了婚约,夫妻本就一体,女儿如何能暗地里生了别的心思。”见谢大夫人的神色,谢书婧突然开口道。
说完,她顿了顿,又道:“何况,之前我们谢家遭难,若不是许家挺身而出,我们只怕满门覆灭。您哪里还能在这里哭哭啼啼的。”
谢书婧这话终于让谢老爷子的神色缓和了一些,谢家满门清贵,孙女有这份胆魄和见识,总算不辜负他平日的教诲。
而且,谢老爷子在朝中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能看出些如今朝堂的动向。镇北王和清溪郡主大婚,背后有许家,殷家,圣上已经是失了民心,这细细琢磨起来,许青翊往西北去,说不准便是日后的西北王。
若镇北王真的有一日荣登大宝,西北那边,总得有个靠得住的人。而许家和傅家有姻亲,许青翊又是个有雄心有胆魄的好男儿,确实是最佳的人选。
想到这些,谢老爷子不得不佩服镇北王这招棋太过高明。外头只以为许三少爷毕竟是庶出,许是清溪郡主容不得他,可实际上,真正的用意如何,只怕镇北王早就权衡好了。
等到谢老爷子道出心中的揣测,屋里瞬间一片寂静。
谢大夫人猛的身子一僵,拿着帕子的手也忍不住在颤抖。
“娘,爷爷说的有道理。女儿和您那日往王府去,您也见到郡主了,郡主可是那种容不得人的人。就郡主主动请我们去喝茶,这气魄,便不会有那些肮脏的心思。”
说完,她斟酌了下,又道:“其实,女儿真的不觉得委屈。女儿也不瞒您,自打傅家姑娘给许三少爷做妾室的旨意下来,女儿心里,真的有些不安。女儿虽是许三少爷的正妻,可傅瑶身后可是有镇北王府做倚靠,若真的要较个高下,女儿也很怀疑,自己会不会赢。可现在好了,许三少爷往西北去,女儿肯定会随着去的。离开京城,天高皇帝远,即便和那傅瑶有什么嫌隙,傅家的手,也不至于伸的太长。”
谢大夫人万万没想到女儿会说出这番话来。她伸手宠溺的摸摸女儿的头,哽咽道:“你说的是,是娘有些关心则乱了。”
谢家老爷子微微蹙眉,沉声道:“既如此,那婚事还是早些办的好。仓促是仓促一些,可到底这事儿耽误不得。”
说罢,他看向谢大夫人,凝神道:“你找时间和谢家人商量商量,这段时间辛苦一些。”
谢大夫人忙笑着应下。
傅姜氏确实是舍不得女儿去吃那苦,这不,这几日也没闲着,暗中差人留意谢家那边的动静。让她意外的是,谢家竟然已经开始张罗起婚事来了。不过仔细想想也是,那谢家三姑娘毕竟是许青翊的正妻,就算心里有别的什么算计,也只能认栽了。
傅姜氏也不敢掉以轻心,这不,一时间阖府的人都知道傅瑶染了风寒,病的连床都下不来了。
闻着这消息的时候,许姝正在看戏本子。
“郡主,奴婢看着傅姜氏是糊涂了,她怜惜瑶姑娘是真,可这婚事是宫里的旨意,即便她不嫁三少爷,这辈子,还能嫁别人不成?御赐的婚事,哪里有她置喙的份儿。”
其实这也不怪傅姜氏不懂,她到底没读过什么书,也不知这里面的玄机。又听闻圣上近来身子不好,还想着只要躲着不嫁到许家,总能全身而退。何况镇北王府不容小觑,日后总能找借口推了这婚事,另给女儿相看。
什么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许姝算是知道了。
她微微勾勾唇角,叹道:“这傅瑶的性子,向来是坐不住的。之前,总瞅着机会就往外头参加人家的茶会。如今,可别窝在房里,真的憋出什么病来。”
对于她如今的处境,许姝丁点儿都不同情。在她看来,傅瑶算什么东西?竟敢这么折腾。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翊哥儿。真的入了许府的门,才是丢他们二房的脸面。
而今的结果,许姝求之不得呢。傅姜氏母女这一招其实是一步错,步步错。可许姝不准备去提这个醒,左右这是他们母女自个儿作死。
妄想着圣上什么时候驾崩了,就能躲掉这婚事。这也太异想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