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却不可能对他动手,许家,殷家,傅家,这三角关系何其稳固,傅祈钰若真的出了事儿,她面临的,也是极其复杂的局面。
“主子,您若说许家和傅家关系稳固,那奴婢不说什么。可殷家,这高宁大长公主殿下毕竟身上流着李氏王朝的血液,她还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家王朝覆灭不成?”
“清溪郡主和镇北王大婚,那是镇北王御前请旨,这整个京城的人可都知道,高宁大长公主殿下其实是有意把清溪郡主留给殷家二公子的。只是,谁能知道会出了这个意外。奴婢觉得,您不妨请高宁大长公主入宫,好好絮叨絮叨,她若真的置若罔闻,那她便是李家的罪人。问问她,若是百年之后,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只要高宁大长公主殿下肯松口,您大可以许殷家更大的荣华富贵,只要您先攻破一方,那许家和傅家,奴婢就不相信是铜墙铁壁。”
“哦,对了,谁都知道高宁大长公主殿下怜惜清溪郡主,到时候,您大可以给道恩旨,择清溪郡主另嫁,哪怕是高宁大长公主殿下还想把清溪郡主留在身边,也没什么。左右不过是后宅之事,您说呢?”
一席话说的郑太后心情瞬间好了几许,是啊,她虽和高宁大长公主一直不对付,可不可否认,她身上流着李氏家族的血。她若真的甘愿当这个睁眼瞎子,那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定国公府
先帝驾崩已有几日了,高宁大长公主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还和往日一样,剪剪花,弄弄草。
可即便她两耳不闻窗外事,宫里的事情,还是第一时间就传到了她耳朵。
“殿下,皇上昨个儿傍晚溺死了一个太监……”
闻言,高宁大长公主微微蹙眉,放下手中的剪刀,往屋里走去。
周嬷嬷忙递上浸湿的帕子。
高宁大长公主轻轻擦了擦手,沉声道:“太皇太后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周嬷嬷缓缓道:“殿下,那郑氏如今不知又多得意呢,怎么可能为着这点儿小事坏了皇上的兴致。”
高宁大长公主冷哼一声,不屑道:“确实,她野心大的很。只是,她想当武后,也得看着天下人答不答应。”
说完,高宁大长公主颇有些感慨,又道:“李家的江山,确实是气数将尽。皇帝那么小个孩子,就已经如此喜怒无常,性情暴、虐,偏偏这郑氏还当睁眼瞎子。这会儿细细想来,这里面有多少是郑氏的私心,当真是阴险的很。”
周嬷嬷附和道:“可不是,听说一个时辰前封了蕙嫔为太妃。这宫里宫外,谁不知道新帝黏着这蕙嫔。这太皇太后瞧着是给许氏人情,可实际上,其实是想法子控制新帝呢。”
高宁大长公主当然知道郑太后的野心,可她这种方式,真的让人很不耻。
可这些,她又能说什么。李家的男人是一代不如一代,她纵然忧心,却是无济于事。
想着这些,她暗暗叹息一声,拿起身侧的茶杯轻抿一口,不料,才喝了几口,就听外头丫鬟进来传话说,宫里的太监来传话,说是太皇太后请大长公主殿下入宫吃茶。
自打成元帝逝世,这几日,高宁大长公主一直都对外身子抱恙,不便见客。没想到,郑氏会如此心急,连这几日的功夫都等不了了。
郑氏打的什么主意,高宁大长公主岂能不知。
郑氏在害怕什么,她更是一清二楚。
确实,高宁大长公主不想当李家的罪人,可她更不想当天下的罪人。
“主子,之前京城好多传言,说王爷怎么着都会捞个摄政王当当。太皇太后约莫愈发摸不准王爷的心思了,才从您这边入手。”
提及这事,高宁大长公主从心底里佩服自己这外孙女婿。如果说之前她心底还存着什么嫌隙,那么上次谢家之事,还有文字狱的事情,镇北王的表现,让她忍不住赞赏,那么这次,她更多的是佩服。
摄政的王爷,这确实一手遮天,可如何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更别说,辽东王和靖南王那边,会借此生了别的什么心思。
从这点儿来看,高宁大长公主承认自己这外孙女婿确实是有能耐,更有耐心,懂得韬光养晦。这点儿,李家的帝王,确实没一个比得上。
“他这个时候若急着把权势掌控在手中,不可避免会惹出多少猜忌,太皇太后手中,也便多了把柄。你说,她会不会借着清君侧的名义,暗中拉拢辽东王和靖南王,对付镇北王。他纵是手握重兵,可面对两面夹击,也会很被动吧。”
看自家主子言语间难以掩饰的赞赏,周嬷嬷忍不住笑道:“主子,您如今是愈发喜欢王爷这外孙女婿了。”
闻言,高宁大长公主微微勾勾唇角,没有否认,“郑氏好不容易坐到如今这位子上,可偏偏,手中并没有实权。除了一个阉党冯振依附于她,内阁那边,京津冀,九门,她哪一个掌控在手里了。这个时候,如何能睡得安稳?她私心想从我这边找突破口,可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