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闹着出家。”
“也怪我没多想,前些日子也不是不知道他经常往寺庙去吃斋饭,我还以为,是宫里太压抑了,他想出去放松放松,如何能想到,他竟然是早有此意。”
“还说什么出家人清静无为,总算离开这权利的漩涡,不必要日日战战兢兢了。姐姐听听,这是人说的话?他真的是疯了!”
贤太妃显然是压抑了许久,此时好不容易有个能说知心话的人,这话匣子一打开,竟有些停不下来的意思。
见她满脸的泪痕,容太妃暗暗叹息一声:“怎么会这样?岂是受了何人的蛊惑?”
一句话问的贤太妃瞬间又红了眼睛,只听她哽咽道:“若真是受了别人的蛊惑,我定会把那些骗子全都杖毙,可悲的是,他说他受够了紫禁城的尔虞我诈,说是寺庙是个修身养性的地方,日后,再不用看这些肮脏。姐姐听听,这有多疯狂?他怎么不想想我这个母妃,若他真的出家了,让我颜面何存,让我怎么办?淮安侯府现在还乱成一糟,已经是让我头痛了,可他非但不想法子替淮安侯府解围,反倒是一心向佛。”
贤太妃越说越伤心,这日子若真的出家当了和尚,她的颜面是一回事,可说到底,这事关皇家脸面,太皇太后会轻易放过儿子吗?
想着这些,贤太妃身子不由一颤,下一瞬,她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容太妃面前。
容太妃也被吓住了,忙拉她起来:“妹妹这是做什么?如何使得?”
贤太妃却不肯起来,声音难掩悲怆道:“姐姐,自小老四最听大皇子的,先帝爷这么几个皇子,老四却独独喜欢跟在大皇子身后。妹妹恳求姐姐,让大皇子劝劝老四,妹妹一定会感念姐姐一辈子的。”
贤太妃这话确实不假,她如今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儿子如今像是铁了心,昨个儿竟然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还剃了头,和她说什么连法号都想好了,她气急的让人除掉他身上的□□,哭的死去活来的。可儿子竟然丝毫没有动摇之意,看着儿子那般执拗,贤妃的心都要碎了。
大曜国已孝治天下,儿子自幼饱读圣贤书,可如今,这一切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若真的任由他这么胡来,事关皇家颜面,太皇太后会怎么做,她只这么一想,就觉得害怕极了。
“母妃,儿子不孝,儿子知道儿子愧对母妃这些年的教导,愧对母妃的期待。可儿子真的累了,大哥已经被皇祖母遣去守皇陵,您难道还没看出来吗?皇祖母这是容不得大哥了。下一个,难保不是儿子。父皇还在时,我们几个皇子整日战战兢兢,儿子虽未被圈禁过,可儿子这心里,何尝就不惧怕。都说天家最是显赫,可儿子倒愿意生在平常百姓家,那样,也不必面对这些尔虞我诈,兄弟残、杀。”
“母妃,儿子知道儿子这么做很怯懦,很不争气,让您失望了。可儿子真的再也不能欺骗自己。若这样继续活着,儿子倒不如死了的好。”
看着四皇子跪在自己面前哭诉,贤太妃心里不可能不动容。她看得出儿子的痛苦,可这一切的痛苦,却要以出家作为终结,这也太疯狂了。
贤太妃气的伸手给了他一记耳光,那力道之大,直接就把四皇子打的一个踉跄。
“孽障,你这是要逼、死母妃吗?母妃自十七岁入宫,宫里的起起伏伏,看了多少,宫里的龌龊,看到的只会比你多。可为母则强,母妃为了你,也只能变得更强,若不是这样,你以为你能平安长大。”
“可你,却想当缩头乌龟,你对得起母妃吗?母妃而今也不期盼你怎么了,就求你别再闹腾了。难道就这个小小的要求,你也不肯答应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