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心中白月光的亵渎。
这是她做非遗文创遇到的头疼难题之一,遇上这类固守己见的老匠人,基本劝不动。
最常见的结果,要么磨了十天半个月放弃,要么好不容易说服、磕磕绊绊合作到一半再崩盘放弃。
“如您所言,蓝夹缬传承千年,几近绝迹,在濒临灭绝之际,我们不是该先求生存,再谈高尚的情怀和理想吗?”
“如果连看都不曾被大众看到,又怎么奢望有更多人去留意背后的技艺内涵和文化精神?”林染隐下翻涌的复杂情绪,尽量保持语调平稳。
“有人玩,意味着至少有人看见,这就像广撒网捕鱼,说不定万千大众中就有人玩着玩着,对蓝夹缬技艺产生了浓厚兴趣,然后追溯到背后的技艺,去了解、学习、深入其中,甚至成为传承者。”
陈墨义眸色稍有松动,但脸色始终绷着不吭声,显然是无声的抗议。
林染无奈轻笑,“时代翻天覆地在变,虽说近几年非遗越来越受重视,非遗字眼也频频走进大众视野,但非遗成千上万,大家都在卷。”
“酒香也怕巷子深,在各种非遗铺天盖地的宣发推广面前,你不显眼不独特,就会被埋没。这是很现实的现状。”
言尽于此,她垂眸,掩盖眼底慢慢冷却的热度。
熬了个通宵换来的满腔热情,被风吹雨打,零落得七七八八。
身心俱疲的倦意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泪意涟涟。
陈墨义张了张嘴,又回归沉默,他倏地站起身,径直离开了会议室。
林染抬眸望着蓝延,等一个答案。
剑拔弩张的气氛,在无声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