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低沉醇厚,仿佛有一股让人安心的魔力。
林染默默钦佩,他这情绪是真稳定,但她更愿意相信他有后招,只是她猜不透他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你打算怎么做?”沉默许久的陈墨义终于抬起了头,许是太过压抑,连嗓音都变得沙哑。
“把我市里那套房子卖了。”蓝延不假思索,似乎早有定夺。
“不行!那是你最后的家底了,没了房,你怎么娶妻安家?”陈墨义激动到站起身。
“房子卖了,可以再买。但东安馆,是我妈的梦想,更是我们的心血。”蓝延神色动容,但语气坚定,“我不会让它,毁在我手里。”
“那也,不能让它,毁了你。”陈墨义声线发颤,艰难地张唇:“闭馆吧。”
“你妈那边,我去给她交代。”他闭上了泪意涟涟的双眼,似不堪面对灰暗的明天。
“墨叔。”蓝延站起了身,郑重地轻问了一句:“您甘心吗?”
陈墨义沉默不语,但紧咬微颤的牙关,泄露了他万般的情不甘心不愿。
“我不甘。”蓝延自答,面色严肃,眸光决然,“所以,我还想再赌一把。您愿意再陪我拼一把吗?”
陈墨义喟叹了一声,睁眸已是满眼清明,“你想怎么做?”
“以文创为突破口,尝试转型。”蓝延言简意赅。
陈墨义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吭声。
“无论是搬迁到别处,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只要我们想把东安馆继续开下去,房租水电和各种必要开支就少不了,如果我们无法开源增营收,那即使强撑得了一时,也延续不到一世。”蓝延不卑不亢地道出事实。
他重新坐回了沙发,为自己斟了杯热茶,朝林染勾了勾唇角
林染眉梢微扬,来了,那股熟悉的感觉又萦绕而来了。
他恢复了运筹帷幄的模样,似乎又在挖什么坑?